可是他的心在告訴著他。
沈清辭還活著。
活著就好,活著就好,哪怕是找遍了這天下的所有地方,他也一定會找到她。
他相信,經曆過重重磨難的他們,都不會輕易放棄他們的人生,不管發生了什麼,他們都會堅持下去,堅持下去,才能見到彼此,堅持下去,也才能等到明天。
他放下自己的手,再是向前走去,縷縷的光線都是聚於他的眸底,可是那裏卻是灰暗無比。
他推開了一扇門,沈定山此時已是在裏麵了。
“你要出去嗎?”
沈定山知道是烙衡慮來了,他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全身的暴戾都是在這一刻消失了,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他怕嚇著自己的小孫女兒。
烙衡慮走了過來,將女兒的小手放在了被子裏麵。
“我不日後便是出去,不管走到天南海北,定都是要找到她。”
“能找到嗎?”
沈定山慘淡著一張臉,“你說我家阿凝怎麼如此命苦來著,好不容易太平盛世了,可是為何總是要讓她出事?”
有人一生平順,有人卻是注定這一世都是荊棘,上天將平安都是給了他們,卻也是將這些苦難一並的都是給了沈清辭一人。
至於問能不能找到?
烙衡慮摸了摸肩膀上麵的小狐狸。
“應該還是有一絲希望的。”
“什麼?”
沈下山抹了一把自己的臉,堂堂掌管大周數萬兵馬的沈定山,此時,眼圈卻是紅的,就連眼角也都是忍著不少的水氣。
他這是在哭。
而不管男人還是女人,他們都是有哭的能力,男兒不哭,也隻是未到傷心之時。
沈定山這一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女兒,最疼的也是女兒,可是他這個當爹的,似乎什麼也都是不能為女兒做,現在就連一個頂替了女兒身份的冒牌貨,也都是一月後才知。
烙衡慮不在京城,定是不知京城之事,甚至便是連家書,也都是未寫過一封,他不知是情有可緣。
可是他這個當爹的,明明都是過來了幾次,明明也都是在外麵站了許久,可是怎麼的就沒有發現這裏的古怪,就不知道裏麵的那個是真是假,他的女兒都不知道被誰給的偷走了,偷沒了,偷換了,最後卻是給了他這麼一個冒牌貨出來。
這假的就是假的,再是頂著他女兒的臉,還是假的。
而現在烙衡慮說了什麼?
阿凝還能找回來,是不是?
“可能,”烙衡慮其實也是不敢保證,可是隻要有著這一絲的希望,他就要去找,他不能在京中坐以待斃。
“你要去哪裏找?”
沈定山又不是三歲的孩子,天真的以為出去了就能找到,先不提整個大周有多大的地界,有多少的人,更何況還有其它的三國,以及那些數不清的蠻夷小國,這都是有一月的時間了,而一月時間,也足矣讓那些人將他的女兒,不知帶到何處去,找,要去哪裏找的?
這是想要找到他進了棺材,才是找回一個白發蒼蒼的阿凝嗎?還是等到他死了,仍是找不到他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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