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爺。”
她沙啞著聲音,這都是一月了,她的聲音仍是沒有恢複,能發出來的還是這樣吐字不清,沙到了難聽的嗓子。
小寶用力點著自己的小腦袋。
沈清辭再是在自己的身上摸了半天,這才是摸出了一把的糖出來,再是一鼓惱的都是塞在了小寶的兩個口袋裏麵。
“去找爺。”
沈清辭推了推小寶的肩膀。
小寶還是不願意走,小小的孩子可能都是不知道什麼叫做分別,眼淚與是大顆大顆的滾了下來。
沈清辭對他笑著,雖然長的不好看,可是小寶卻仍然很喜歡她。
此去一別。
萬水千山。
終無複見。
轉過身,她向著村口而去,小寶的哭聲也是在她身後響了起來,而她卻是始終都是沒有回頭。
她走到了村口那裏,從村子裏抽出來的人,也都是在那裏了,她以為可能也就隻有她一名女人,結果她到是想錯了,原來過來的女人並不少,她不是唯一的一個。
這些女人都是哭哭啼啼的,有的還是十來歲的孩子。
家中的男丁定是然是舍不得出來,最後能舍的也便隻有本來就是賠錢貨的女人了。
這世間本就是不公。
人與人之間不公,男與女之間,更是不公。
官差一一的數著,也是數夠了,這才是帶著這些人離開,留下來的可能也便那些壓抑的哭聲。
五叔抱著小寶,眼中也是含著淚。
總算是走了,五嬸也是鬆了一口氣,可能他們家裏是受損最小的,相比起其它人家來,他們可以說是同以前沒有什麼區別,而且隻要家中有人過去了,家裏的三代,就不用再是派人去了。
他們這一次,不但是有驚無險,甚至還是有了大的造化。
五叔沒有想過,到了現在,五嬸竟然還都是沒有一絲的感激之情,感謝之心。
“你這麼看我做什麼?”
五嬸摸了一下自己的臉,真是陰陽怪氣的。
五叔卻是冷笑一聲。
“你這一輩子,都是欠了她。”
五嬸就如同被什麼給噎了一樣,而這樣一句話也令她如哽在喉,一世一生。
夜裏似是變的更冷了一些,整個村子還是可以聽到那一陣又一陣的哭聲,失去了親人的痛,仍在。
沈清辭裹緊了臉上的布,在馬車之上,他們都是挨緊而坐,可就算是如此,吹在臉上的風,仍是讓他們不由的縮著身體。
他們一直都是連夜趕著路,黑漆漆的,什麼也都是看不到,可能這些人本就是怕他們認得路,所以也是一路沒有停。
而認得的結果就是,有可能會跑。
沈清辭一直都是微閉著眼睛,雖然說這本就是伸不見五指的黑,可是她還是模糊煌記住了這一條路,她不是用眼睛記,而是用自己的鼻子去聞,這裏有著一種樹的味道,時淺時濃,她認真的記,也是努力的記,而能不能出來,就要看她是不是真的將這些樹給記住,記清。
30574/324936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