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這府上所有的人,已是被烙衡慮送到了朔王府別院之內,那裏比起此地自是要安全的很多,也是要安靜的很多。
就是烙衡慮將所有人都是帶了過去,卻是忘記,地上還有一個長青,可憐的長青孤零零的在地上趴了一夜加半日,這一起來,卻是連主子都是找不到了。
京城的天牢重地,無人想來,也是無人敢來。
被關進去了,永不能出來,沒有關進去的,永不想進。
從天牢之內,能夠出來的,也是了了無已,可以說隻要進到這扇牢門裏麵,不管以前的身份是何地位,最終也都會被湮滅在了此處,便是連魂也都是終日如此,不得安息。
此時,一個穿著鬥篷的人走了進來,他的整個身體都是被包裹在一件披風之內,從頭裹到了腳,分不清男女,也看不清長相。
裏麵的官兵忙是向兩邊讓開了路,也是不敢擋路。
蹬蹬的,就連腳踩在地上的聲音都是可以清楚的聽道。
裏麵似是有著一陣陣的陰風而過,也是吹起了前方那人的披風,也是讓他頭上方的帽子掉下了一些,隻能看到一雙如有星辰閃爍的雙瞳,還有一張微帶著清秀的臉頰。
隻是清秀佳人,卻總是感覺那這張臉配不上一雙眼睛。
哐啷的一聲,牢房上方的鐵鏈被人拉開,就連那把生了鏽的鐵鎖,也是掉在了地上。
楊妙抬起了臉,身上也是血變斑斑,不過才是幾日的時間,卻已經將折磨的不成了人形。
“你……”
她不由的苦笑,無力的雙眼隻能再是合上。
“想不到我這臨死前的一夢,意是夢到了你,這夢到是做的奇怪,隻是……”
她再是睜開了雙眼,抬起的手仍是血跡斑斑,不是說人在夢中感覺不到疼痛的嗎?可是為何還是如此的疼?
沈清辭打量著眼前的楊妙,也是在心中不由的歎了一聲,凡進到這裏的人,皆是如此,便連她也都是要此地呆過了幾日。
這樣非人的折磨,非是一般的人可以承受起的。
除了要承受身體不時的疼痛之外,還有的,便是一日多於一日的絕望,還有這種時時都瀕臨死境之時的恐懼。
死不得,瘋不得,走不得,脫不得。
楊妙現在還能保有這幾分清醒,已是難能可貴的了。
她走了過去,然後從自己懷中拿出了一個饅頭,這是她最喜歡吃的那一家蒸出來的,她自己連吃了半月,也都是未曾膩味過。
吃過她的饅頭,定然會好的。
楊妙愣了一下,而後她顫著手,從沈清辭手中拿過了饅頭,放在自己的嘴裏咬了起來,隻是這一口,她便掉下了一長串的眼淚。
她狼吞瞳咽的將饅頭吃了下去,而後回過頭時,終是笑了,可是這笑卻也是絕望的。
“你來送我的吧?”
“是,”沈清辭將自己身上的披風裹緊。
30574/887586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