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麥察覺到寒野似乎有些不一樣，她跟著眾人走了幾步，又回頭，朝還蹲在原地的寒野擺了擺手。
寒野似乎才從那種奇異的魔障中回神，起身時盯了無良醫生一眼，無良剛要踢出去的腳隻能暗銼銼地收了回來。
寒野麵沉如水，道，“你要給我介紹什麼人認識？”
無良醫生一聽這茬兒，來勁兒了，要知道剛才路上，他可是磨了好半晌的嘴皮子，這人都沒有回應一句。
“咱們先進去。就是老強巴之前跟我提過的獸甲商，絕對比那個姓白的跟你提的售賣價格要好上三成。關鍵是，他那兒還敢收些特殊品種……”
兩人搭著肩頭，一起進了城堡大廳。
而寒野的目光，依然不自覺地追向另一邊，姑娘離開的方向，那裏專設了婦女兒童接待區。
……
大廳內一如楊麥曾見過的電影畫麵，水晶燈，旋扶長木梯，世界名畫環繞，精致燭台，洛可可風的歐式家具，水晶杯和金銀餐具隨處可見，可謂極至奢華。
楊麥有些疑惑，悄悄問了雷達：機構人員都這麼有錢了嗎？如此公然鋪張，大宴賓客，不怕被人檢舉貪汙什麼的，請去喝茶聊？！
雷達似乎對於楊麥的時代常識缺乏證已經很能適應，覺得這都是自己表示的機會，都一五一十地認真解答，“現在帝國製下的城市，都是各自為邦，除了武力支持必須向帝都最高財政司繳納一定的兵稅，剩下的所有財收都由自己使用分配。城市等級能否獲得提升，就看地方機構的頭頭們怎麼經營自己的城鎮了。”
楊麥覺疑惑了：這樣子，帝都那邊的核心機構不怕其他機構發展壯大之後，鬧獨立嘛？
記得她車禍前不久，西歐那邊都在鬧脫盟甚至分國製之的事情。沒想到自己的祖國竟然返祖成了古老的——城邦製了？！
雷達耐心解釋，“當然不會。帝國對各城邦的最大控製力，不在財政稅賦上，主要在生育的配對資源上。生育司是除了帝國軍部之外，擁有第二軍事力量的機構，目前坐落在每一個城鎮的早就不是稅務局，而是生育司。人類的繁衍問題已經成為當前世界第一大治國之本。”
啊？！
竟然連國體國製都為了“繁衍”而改變了？！
楊麥覺得自己的世界觀今又被大大地刷新了一遍。
“哎，麥你不知道，今年年末公布全年全球生育率，又下降了個點，但人口銳減速度卻上升了5個點。科學家預測，要是照這個速度惡化下去，不等外星人找到咱們地球，咱們自己就先絕種了。”
呃？！
聽起來，的確挺可怕的。
像百前的石油，決定了一個國家發展的經濟命脈時，油價調控、汽車限號等政策也不少。百年後的今，傳宗接代的資源出現巨大黑洞時，為此應孕而生的社會變革貌似也不難理解了。
隻是對於生活在人口大爆炸的楊麥來，這個局麵每每接觸到，都讓人有點兒莫名狗血呢？！
才沒走幾步，一個穿著極正式的燕尾服大男孩擋住了他們。
“可愛的姐，一會兒可以邀請你跳第一隻舞嗎？！”
雷達大聲表明，“對不起，她已經有舞伴了。”
一個穿著休閑服的男孩再接再勵，“漂亮的姑娘，可以請你喝一杯果汁嗎？這種博克爾草做的果汁和您可愛的膚色一樣漂亮……”
“對不起，她喝這些東西都會過敏。”
“姐姐，我們一起玩遊戲，好不好？”一個五歲萌娃抱著顆花皮球跑過來，攥她的裙子。
剛被拒絕的男孩哧笑，“鬼，你沒看人家的護花使者都是年長的哥哥嘛？想要牛啃嫩草，你丫還是看看對象再吧！”
男孩們發出一片哄笑，氣得那家夥癟著臉，將皮球一扔，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