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近午夜三點,正是人類最困頓的時刻。
一直蟄伏在暗處的那個鬼祟人影,終於開始行動了。
他悄悄破壞了營地外圍的警報裝置,將營地的防衛圈兒打開了一個口子,然後將兩個籠子扔到了篝火堆附近,在營地守夜人員換班時,通過遙控器,打開了那兩個籠子。
籠子一開,之前被密封住的強烈獸息,瞬間飄散在空氣中,彌漫了整個營地。換班的人並無察覺,但對於正在幾公裏外,苦苦尋找籠中家夥們的成年同類來,卻是一個清晰無比的定點坐標。
那一刹,遠處隱隱傳來一聲獸嗷,有如閃電般的龐大黑影,從幾個不同方向,朝營地飛奔而來。
鬼祟人影做完這一切準備工作,捂著麵巾,佯裝成傭兵的樣子,大搖大擺從公司防暴兵們辟出來的方便地轉了出來,往傭兵團駐紮的片區,慢悠悠地走去。
話,當前是有兩個傭兵團跟著牧放而來。
一個正是G公司自己在傭兵工會雇傭的一隻皇冠級傭兵團,叫血炎團。這幾日負責探路,幫忙動植物學家采集資源,也是第一時間發現野熊傭兵團遺跡。其實力雄厚自不用,經驗豐富,行事也特別穩重心。
另一個就是鎮長秘書送來的安西鎮自己組建的傭兵團,團長姓張。雖還隻是鑽石高級團,張團長出生於於三代老獵戶家庭,對於喜亞山這片地形地貌也相當熟悉,在之前由公司主持的行動會議上,提供了相當豐富的信息,和可貴的意見。
這時候,張團長和鎮長秘書進行了聯係,商量是否隔日要跟著G公司進咆哮森林。不知不覺其他人都睡了,張團長仍在權衡利弊,一直睡不著,便出去“放水”。
張團長出來時,就與那鬼祟人錯身而過,本來他也沒在意,但拐過彎時看到那人竟然進了自己的營地,心下一異,覺得在自己團裏並沒見過這號人啊!
安西鎮傭兵團這些年來統共招覽訓練的傭兵有00來人,相當於一個營的量。此次出行,按任務級別,他帶的都是跟隨自己多年,經驗豐富的一把好手,個個都是非常熟悉的老鄉。
放水時,便不由又想起來,愈發覺得不安。
話張團長也是在生死邊緣走過很多遭的,對危險都有種生的敏銳感,也托他有這心思細膩的性,才能在那麼多場狩獵活動中活下來,最終當上了團長。
難道是最近新收的團員?!不可能。
不禁就想起白日裏那個野熊傭兵團的遇難現場,開會時公司的防暴兵隊長也了,那是野熊傭兵團的一個人挾私怨報複人,引異獸襲擊團員,造成了那樣的慘案。那個黑手目前還逍遙在外,該不會……
也多托了張團長這深夜放水的一個意外舉動,提前警示了公司的防暴兵們,防暴兵們立即發現營地出現了安防漏洞,派人去修複。同時,張團長偷偷聯係了血炎團的團長,一起暗中抓那個潛伏進來的鬼祟人。
就在那鬼祟人被發現的當口,被放出來的當誘餌的異獸幼崽弄出了大動靜兒,驚動了巡邏兵們,電源斷檔,暖房破洞,信號中斷,為了抓異獸幼崽,整個營地都被驚醒了。
其實抓個異獸幼崽也不難,隻是當下太黑,東西跑得快,破壞力相當驚人,最後G公司的防暴兵隊長不得不將兩艘懸浮飛船的射燈打亮了,逼得那東西幾乎無所遁形。
而就在十幾個大男人堵著一隻異獸幼崽,準備擒之而後快時,一聲震動地的怒吼聲從外傳來,刹時整個營地的燈都熄了。
張團長大叫一聲,“不好,那是黑獅獒的磁脈衝波,成年黑獅獒來了。”
正是這個時候,一隻獅獒躲過了傭兵們的追擊,竄進了楊麥的房間裏,將魘在噩夢中的楊麥驚醒了。
……
東西撲過來時,楊麥伸手一把抱住撲來的東西。
那確實是個頂的東西,隻有她手臂那點長,卻十分厲害,力氣忒大,一下子將她撲倒回床上。
一人一獸在床上滾了兩圈兒,楊麥才勉強將東西壓在了身下,一邊用精神力梳理家夥爆躁的情緒,一邊用意識與之溝通。
[別怕啊,我不會傷害你的,你也別咬我,不然,我真的打你咯!]
“嗚嗚……”
被某阿姨的手指尖兒彈了下脆弱的丁丁,獸發出十分不滿地嗚叫,掙紮弱了下來。
恰時,外麵傳來的嘈雜聲、震動聲,迅速朝他們這間暖房靠近。
楊麥是和牧放等人住在一帳暖房裏,位置最安全,外圍有戰機、護航機和整個防暴兵團拱衛著。也因此,飛馳而來的黑獅獒攻擊範圍,暫時還沒有波及到她這裏。
黑漆漆的還是很不方便,楊麥一手抱著獸,一手撫上了暖房,很快看到了能源斷點,稍一用力將斷點續起,房間終於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