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進入聖池時,半路其實發生了點插曲兒。
就是當怪獸馱著楊麥進入獸巢,在行到聖池禁地時,遭到了兩頭成年母獅獒的阻攔。
兩獒也沒有撲上來咬他們,隻是蹲坐在聖池入口處,嘲一人一獸嗷叫。她們頭上的犄角閃著刺目的白光,渾身滾動著電流,劈啪作響,威風赫赫,都是正年輕的雌獸。
[你們不能進去,這裏是我們的聖地。]
[愚蠢的人類,誰讓你們進入來的。該死的,那些守門的蠢家夥都沒長眼睛嗎?!]
[就算你們對我族有救命之恩,但是,這一切也都是你們人類引起的。]
[出去,我們不歡迎人類!]
“嗷嗷嗷——”
巨大的嘶吼聲,遠遠地傳出去,很快引來了更多的成年獸,還有獅獒。
獅獒們以花為首,還是很喜歡楊麥這個姐姐的,不僅因為她賣力救了大家,她還給大家做了好吃的肉餅子,那味道太香了,而且這個姐姐看起來又很溫和,從來沒對他們凶過,聞起來還香噴噴的,他們都舍不得對她凶呢!
於是紛紛跑去自己的媽媽爸爸身邊,討好磨蹭,幫好話兒。
看著這情形,楊麥很是感動。
隻是,任家夥們撒嬌,她費了不少力氣用精神力跟成年獒們溝通,發現雄性獅獒似乎都是老婆奴,隻要雌獅獒一聲吼,就都乖乖低頭息聲兒了。連著家夥們也隻能嗷嗷叫兩聲兒,被凶巴巴的雌獅獒給叼走了。
磨了半晌,楊麥也隻能等在聖池入口處。
直到那頭和黑子為伍的花毛獒衝出來,一看到楊麥就叫兩人趕緊跟他們進去,似乎發生了什麼異狀。
這下,兩頭雌獒不高興地嗷叫了兩聲兒,那頭花毛獒吼了兩聲後,兩頭雌獒突然就息聲兒了,掃向楊麥的眼神裏,帶了幾分複雜,沒有再阻攔。
楊麥跟著花毛獒進了聖池,還沒到,就聽到裏麵傳來凶狠的嗷叫聲,嘶打聲,還有重物落地時發出的砰砰響聲。
一進入聖池的那個石洞,迎麵就有好大一潑水花朝他們掃來。
怪獸忙朝後一退,但還是被水花濺到,楊麥的腦袋被打濕了,忙抹了眼,朝那方撒扯最激烈的池水裏看去。
就見黑子那龐大的身子,正立在水池裏,水較淺,隻淹到了他的脖子處。此時,他嘴裏叼著一隻胡亂撲騰的獸,那獸原來淺灰近白色的皮毛,此時乍一看竟然變成了深黑色,泛著幽藍的光,個頭似乎都漲大了一圈兒。
楊麥不確定,那看起來黑呼呼、藍悠悠的家夥,是不是灰,忙與黑子溝通。
[這是灰?它怎麼了?黑子!]
[你有眼睛不會看嗎?該死,這畜牲!]
黑子似乎一個不留神,就被獸咬住了下脖子,不得不鬆開了咬,獸跌進水裏,立即浮了起來,就往岸頭上遊,那四隻爪子刨在水裏,動得飛快,很快就爬上了岸頭。可惜,憑它那胳膊腿兒的,遊了那麼一截,也不過是成年獅獒一昂脖子的距離,它剛爬上岸頭,又被黑子給叼了回去,直接悶進水池裏。
楊麥被黑子這粗暴的動作給急到了,忙叫了一聲,跳下怪獸的背,就朝水池邊衝去,邊衝邊在心裏用精神力呼喚著,[灰,灰,你聽到了嗎?我是麥姐姐啊,你回答我一聲兒。那是你的黑子叔叔,你為什麼要咬它呢?灰灰,好孩子,回答姐姐一聲,灰,灰……]
[別過來!]
[麥!]
黑子和怪獸同時一吼,灰在水下再次掙開了黑子的鉗製,竟然學會了潛水,直接蹬動四蹄子,像個炮彈似地,一下子衝到了岸邊,冒出水時,正出現在楊麥爬上來的岸頭上。
“嗷——”
怪獸大叫一聲,在那家夥張口咬向楊麥時,撲上前,一把將東西拍回了水裏,用大尾巴卷住楊麥放回自己背上,退離岸邊。
然而,家夥雖然被拍了好大一巴掌,落進水裏不過幾秒,立馬又生龍活虎地折騰起來,真是沒完沒了,精力充沛,狂野無敵啊!
[它怎麼了!]
[像你們人類所的,它還是變異了,已經失去了我們獅獒的智慧。]
[那現在……]
[如果它無法恢複身為獅獒的意識,那麼……]
[你們要怎麼處置它?]
一瞬間,楊麥的心提到了頂點兒,似乎那個答案根本不需要多問,她還是抱著那麼一點點希望,希望不是那樣。
[殺了它,它已經不是獅獒了。]
[不,不要殺它,也許還有救呢,也許它還是有意識的,你讓我試試,我試試。按照我們人類的研究,隻要在最佳搶救時間48時內做及時處理,就有希望的,一定有希望的,別放棄啊!]
黑毛獒一嘴叼著仍撲騰個不停的家夥,看著楊麥急切求情的樣子,它那雙黑中帶著深金棕的大眼睛裏,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傲慢,映著山洞潺潺的水光,似乎含著一絲不出的悲傷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