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一陣敲門響,整個鐵皮屋都在震動。
無良做好了被批鬥的準備,門一開就嚷著沒洗漱用品,還抱怨跟梁隊睡太吵,就溜進屋裏大肆搜刮用品,翻到了一床嶄新的綿被。
“你聲點兒,別吵著孩子。”
寒野還是了一句,床上的人兒被棉被掩得嚴嚴實實的,似乎已經睡過去了。
無良瞥了一眼,哼哼著出門。
寒野就要關門,無良突然又刹回來一腳,眯著雙眼一副審視的模樣,問,“我,姑娘都那麼大了,你們不會一直睡一起,這好像不太對啊!按照《育兒學校》的章程,孩子一旦滿三歲,就必須要和父母分床睡了。”
寒野神色一正,問,“滿三歲,就分床,這是真的?”
“那當然。這是常識的好不好?什麼時候你也染上麥的常識缺乏症了。真是的,要占人家姑娘便宜也不是這樣占,好歹是自己家的,也注意著點兒啊!”
無良嘀咕著,走掉了。
門被慢慢關上,寒野站在門邊,有些出神。
這時候,床上本來沒動的兒,一把扇開被子,又叫了起來。
“寒,口渴!”
這語氣委屈得跟誰欺負了她似的,被子一下被踢到腳邊兒,她不滿地就要往床下爬。
“麥,等等。”
寒野忙上前將人撈住,才沒頭朝地地嗑個大腦門兒。
姑娘扒拉著男人,爬起來,一雙大眼濕紅紅的對上寒野,寒野不知東西要幹什麼,莫名緊張,後頸皮抽緊,寒毛都立了起來。
明明隻有一兩秒,卻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
“寒……”
她低嚶一聲,帶著軟甜的香氣,湊向前。
“麥……”
他伸手想扶住她的肩頭,沒想她先伸出手,隔開了他的手臂,身子一下失去平衡似的,朝他臉撞上去。
軟軟的觸感,擦過他滿是青髯的下巴,重重地戳壓到他的唇上。
一股濃烈的酒香味兒,像是釀了好多年的甘醇,簡直無法形容的美妙甜膩,他不敢置信,輕輕地吸了一口,就覺得已經醉了。
軟軟的人兒直往他懷裏鑽,心跳像是加滿了能量,一下子衝到了最高點。
然而當那兩片軟軟的嘴兒挪開時,心跳像是嘎然而止,一下子消失不見了。
她就像他的完全掌控者,掌握著他每一次最細微的感官,每一次呼吸的急緩,每一個動作的輕重,漸漸無法自拔,任由著那雙柔若無骨的手,奪走他所有的神秘和深不可測。
在她麵前,他覺得弱得不堪一擊。
“寒野,我渴……”
“麥,你等等,我給你倒……”
他知道這不可以,她是他最嗬護疼愛的可愛啊!
不能這樣下去。
他掙紮著起身,給她倒水。
偏偏,她就像那樹懶巴著樹似的,緊緊抱著他的脖子,就是不鬆手。他不得一手托著她起身,走到桌邊去倒水。
伸出的手,都微微地發著抖,不知道是怎麼將水遞到她唇邊喂下的。
隻是完全不受控製地,視線凝在那被水澤染得亮亮的唇兒上,心眼兒都跟著濕潤潤一片了,怎麼都挪不開眼兒,兩人之間充斥著一種濃鬱的氣息,那種氣息要是讓專家聞到,立即就能辯認出這正是異體發情時,雄性釋放出的麝香。
寒野感覺自己的理智,開始遊向崩潰的邊緣。
他必須離開這裏,離開懷裏的東西。
“麥,水沒了,我出去……給你倒些溫水來。”
他艱難地著,去扒姑娘的手。
“唔,不要……人家……熱……”
那手又纏上來,纏得更緊,還找到了別的入口亂鑽起來。
看著懷裏無知無覺,仍是一臉純稚模樣的人兒,寒野感覺喉嚨更像是火燒,真正缺水的其實是他,而那灣清泉甘鱗就被他抱在懷裏,卻不能下嘴兒。
他感覺自己的腦子開始有些暈眩,體內的一個聲音正狂叫著,吃掉眼前的雌性,那一定是最美味的大餐,吃掉她,他就可以化為最完美的進化體。吃掉她,讓她為他孕育最完美的後代,吃掉她吧,吃掉她吧,她自己都送上門兒了,她明明就是你養大的……
“閉嘴!”
寒野驀地一聲低吼,吼聲正在麥耳朵邊,震得她一陣耳鳴,腦子嗡嗡地響,耳朵都還有點兒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