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那些傭兵的後方。]
[啊?你怎麼……]
[麥,快帶大家離開。]
[可是,敵人太多了,恐怕……]
這一刻,寒麥的精神力一下將附近所有的敵人都掃進了精神力網中,那密密麻麻的高大身影,每一個都擁有充沛的能量,身上配備的武器火力十分充足。
看這個情形,一旦交起火來,他們這邊根本沒有勝算。
[找個地方,躲起來。你帶了什麼工具,有模擬器嗎?]
“啊,那個……”
寒麥突然叫出聲來,惹得周人都奇怪朝她看來。她又麵對著一片林子的方向,那模樣像是跟一片林子在交流似的,顯得更怪異了。
她也沒管眾人奇怪的眼神,回頭就道,“那個,我想到個躲避的辦法,需要大家齊心協力。”
一聽這話,眾人一時麵麵相窺,都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
那個膽子最的地痞率先跳了起來,“胡什麼啊!就憑你一個丫頭片子,能救我們所有人,這不是癡人夢是什麼。”
帶著兒子的父親也急了,“趙醫生,咱們還是逃吧!能逃多遠是多遠,要不……要不咱們兵分幾路,分散開來,就像之前那位寒先生一樣,咱們不也逃到這海邊來了嗎?碼頭也距離這裏不遠了。隻要咱們再努力一把……”
“就是。咱們憑這兩支槍都逃到這裏來了,隻要兵分幾路,將他們的主力也分散開,不定咱們還有勝算的機會。”
“哪能聽這丫頭的信口亂言。這敵人都殺上來了,再躲能躲到哪裏去啊!咱們還是分頭行動吧!”
得簡單點,這些人其實就隻想讓別人引開傭兵主力,自己趁亂逃掉。
其實也可能理解,之前他們能從傭兵搜索大網裏跑出來,也全是托了傭兵被其他人吸引,他們才能成為漏網的魚。現在火燒眉毛的關頭,他們還是想用那一招脫身。
寒麥並沒有管那些人的閑言碎語,她一直凝神感應著四周變化的情況,與寒野交流脫身的方法。
眾人爭論時,張團長帶著一隊人馬趕來了。
一看到眾人還愣在當場,著急不矣,“你們還在這兒幹什麼?那些人很快就包抄過來了。我們在半路上設了兩道卡,隻能阻攔大概一刻左右。咱們盡量往碼頭那邊突圍,讓非武力人員先離開這裏。快!”
張團長的決定,其實是當前這種營救情況下,第一選擇,無可厚非。像他們這些傭兵受雇前來救人,都是以人質安全為第一任務,自己的犧牲放在最後。
萬裏州道,“張團長,你們的攔截的人已經驚動了他們,他們已經全員朝咱們這裏圍過來了。現在我們就是想逃,也逃不掉了。”
張團長一看偵察畫麵,臉色也是糟糕到了極點,仍是咬牙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就拚死一搏,也要把孩子們送出去。萬裏,無良,你們快帶他們走,我們墊後。”
話間,張團長神色凝重地掃過了身後的二十多名大漢,他們也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傭兵了。接到團長大人這樣的眼神,也知道這也許會成為他們傭兵生涯的最後一戰了。雖然有些不甘,但眾人也都卸下了所有的緊張不安,釋然一笑。紛紛拿出身上所有的彈藥,彈匣,開始就地尋找石頭、大樹做掩體,準備打一場生死阻擊戰了。
那時,那個地痞也叫得更厲害了,“還愣著幹什麼,咱們快逃啊!”
可惜,在場沒有人響應他的吆喝,隻有帶孩子的父親站起了身,同時還扶起了那個手臂受傷的丈夫。
無良給弟妹裝添彈藥,萬裏州緊緊護在女孩身邊,警惕著四周。
砰啪——
轟隆——
遠處傳來一陣驚人的爆裂聲,那正是張團長留下的二十多人,兩個梯隊的墊後人員。
看著那一片揚起的火花,傭兵們的臉上都浮出一抹沉痛之色。但是下一秒,又紛紛低頭開始做起自己的防禦工事。
“快,你們快走。”
張團長大叫著,帶著人護在了眾人之前。
寒麥終於將精神力收了回來,眼神中一片清明,衝到了張團長麵前,抓住他的手,直道,“張叔叔,我和寒野商量好了,有辦法可以救大家。你可以幫幫我嗎?不用犧牲大家,隻要大家齊民主協力,可以躲過那些人的。”
張團長已經和這兩人一起經曆生死,也不隻一次兩次了。
看著女孩堅毅鎮定的眼神,一下子仿佛又回到了喜亞山時……那個還不會話的丫頭,僅靠著打字,與大家交流。騎著那頭怪獸,和他們一起突襲了擁有一艘頂級飛艦的狡詐敵人。
“哎,你們,你們發什麼呆,敵人就要殺過來了。”
“開什麼玩笑,這種時候聽這娘皮地胡八道,你們腦子都進水了嗎?!”
“媽的,你們不逃,我特麼才不會等在這裏給你們送死。”
那痞子提起槍,就衝那對父子吆喝,問他們要不要一起走。
父子兩都一臉懵懂,雖然表示了不滿,可是本能還是讓他們想要待在人多的團隊裏,感覺更安全。
那個受傷的丈夫也道,“我老婆孩子也不知道還活沒活著,我能逃到哪裏去?要逃你自己逃吧,我就不當你們的累贅了。”看樣子他這是已經沒有多少求生的願望,當下也是拖一口氣算一口。
“媽的,我管你們去死。”
那地痞竟然真的抱著槍,恨恨地瞪了他們眾人一眼,自己跑進了叢林中。
張團長長吸口氣,目光一凜,問,“麥,你,咱們現在該怎麼做吧!”
寒麥神色鎮重道,“裝死。”
聞言,所有人都傻眼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