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停止!”
寒野突然出聲,重重一喝,聲音震耳。
他一把抽掉了自己的手,更收回了自己的尾巴,微赧的麵容人上,額角青筋都跳出出來。
要是寒麥不熟悉他的話,定會認為他是在生氣。
不過,此時看男人樣子應該是有生氣的。
“寒野,我……”
“麥,你還,有些事情並不是你想像以為的那樣。今的事情,不要再提。”
今事情,不要再提?!
什麼意思,他是指之前她當著所有人的麵的那場“表白”嗎?
寒野轉身就走,走向的是房子的正大門。
“寒野。”
寒麥忙攥住了男人的衣角,其實他也在水裏折騰了那麼久還沒及換衣服,剛才他也把自己忘了,憑什麼又來責怪她?!
寒野沒有回頭,而是輕輕一揮,就拂掉了女孩的手,打開門走了出去。
寒麥哪裏肯罷休,追出去一把抱住了男人的腰。
“寒野,我認真的!你該知道……”
“你不知道。”
他又打斷她,口氣變得斬釘截鐵,“麥,你還,有些選擇不適合在這種時候做下決定。放手!”
“不放。”
“我身上濕,我還要回去換衣服,你不讓我休息嗎?”
這個……
她一微微鬆懈,他就扳開了她的手,迅速打開門進了屋。
她要跟上去,卻被一股力量推了一下,門就在她麵前關上了。
“寒野!”
她氣得猛拍門,[寒野,你知道人家並不是真正的未成年人,我知道我現在的選擇才不是義氣用事。別人不知道,可是你都知道,知道我的來曆啊!]
屋裏傳出嘩嘩的水聲,那聲音開得很大。
她更急了,拍門沒用,她又跑回自己的房間去開那扇鏡子門,可是推不開,原來這門也是可以從雙麵進行鎖定的,要是對方故意鎖住她也過不去。
可惡!
隨即,遠在鎮上的無良收到了姑娘一條憤怒的短消息:誰讓你給鏡門上鎖的啊!無良,我恨你。
這一個“恨”字,嚇得無良差點兒從床上掉下去。
[寒野,我知道你聽得到。]
[寒野,你也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寒野,你騙不了人,你別拿我還做借口,你出來!]
[寒野,你是不是打算一直躲著我?]
[寒野,你再不出來,我就爆力破門了!]
[寒野,我到做到!]
那邊的水聲,似乎漸漸變了。
寒麥氣得猛拍門,要她真爆力破門,這臉皮兒好像還沒那麼厚。可是就這樣子被人拒絕,總是不甘,她明明以為憑兩人之前那麼多次出生入死,不離不棄,相互陪伴,親昵無間,還好了要一直在一起,男人應該也是喜歡自己的啊!
怎麼會這樣的?
難道是她哪裏意會錯了嗎?
他隻是因為責任,才對她這麼好的嗎?
可是不對啊,再好,再負責,也沒必要那樣拚了命地來救她吧?誰會那麼無私?
以前是以前啦,她現在可不想他真那麼無私了。
寒野看著走廊上,坐在他房門前的女孩,一會皺眉,一會癟嘴,一會可憐巴巴地抬頭看一眼大門,一會拿手指摳門角,一會兒又低下頭什麼表情都讓他看不到了。
手慢慢又握成拳頭,那裏很難受,很難愛,很難受。
[寒野,你不喜歡我嗎?]
[那你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還……還為了我,做這麼多事?]
[我們年齡差也不是真的那麼大。]
[為什麼不可以?]
寒麥無聲地歎息,淚水不知不覺劃下臉。
難道真是她自做多情了嗎?
她給他造成了困難,他才會那麼難受嗎?
“寒野……”
寒野在心裏一歎,隻能打開了門。
她立即仰起腦袋,臉淚漣漣地看著他,兩隻手擰成麻花。
他心頭一揪,又怎麼真能對她狠下心。
他俯下身將她抱了起來,“不要坐在地上,地上太涼。”
他又抱著她回了她的房間,她緊攬上了他的脖子,將臉埋進他的頸彎裏,就像以往那樣,讓她最有安全感。
可是他還是將她放回到床上,慢慢地拉開了她的手臂。
目光變得又深又遠,是那種她總也觸不到邊的感覺,溫柔,卻疏離的。
“麥,你還,對於這個世界,你還。”
“就,像暖,莉莉他們,都給自己訂了親了,我就不可以嘛?!”
她不承認,那她就發揮一下本世紀女孩子的霸道任性,強扭一回。
他神色淡淡,“但是,我不希望你變得跟她們一樣,你是你,你不是石歆月那樣的人。”
可惡!
怎麼可以一下子就戳到人家的七寸啊,根本沒辦法好好談下去了好不好,她都被他吃得死死的了。
“我才不是石歆月,她的監護人又不是你。寒野,我是認真的。難道,之前你承諾過我不會有任何其他女人,不就是因為你想要我做……”
“不是。”
他將她推進大床,拉被子給她蓋好,一邊,“我這輩子不會有任何女人。我養你,是希望你能健康快樂的長大,希望你能找到屬於你的人生。隻是……父親對女兒一樣的期待,別無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