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官邸,司馬昱留住了王坦之。
雖然已經是深夜,又去了劉府一趟,都有些疲憊,可司馬昱還是沒有睡意,他留住王坦之,道:“王卿,今夜劉府一行,依你看劉蘇此子,究竟意欲何為?”
王坦之想了想,然後躬身答道:“殿下,此子所言寸土必爭,依臣所見,此誠乃強國之道!”
“哦?”司馬昱不置可否。
王坦之隻得保持沉默,他覺得自己好像這個劉蘇的好話得有點多了,所謂言多必失,還是拘謹一些為好。
司馬昱想了想,終究還是示意王坦之退下。
他的心裏,多少還是覺得有些惆悵,總覺得這個劉蘇,不可完全信賴。
這也難怪,畢竟是一個自幼生長在北方之人,而且他個桓溫的關係司馬昱心裏也沒底,不可能僅憑一次會麵,三言兩語就完全信任的!
王坦之看出來了司馬昱的擔心,不過現在他也沒有辦法再勸了。
翌日,就在冉操和郗超,以及王坦之、王彪之、陸始等人,都等待司馬昱召見的時候,大家卻同時得到一個消息:會稽王病了!
據是半夜生的疾病,不過好在並無大礙,隻是這幾日身體不適,不能見客!
郗超聞言,立馬找到冉操道:“先生,會稽王患病,會不會是借故拖延?”
其實,冉操的心裏也在打鼓。
雖然,昨晚他和司馬昱有過會麵,不過總的來這一次會麵不能算是成功。
因為司馬昱要求冉操明誌,進入朝廷為他效力,但冉操拒絕了。
冉操非常明白現在晉室大權旁落,所以他進入朝廷其實並沒有什麼益處。
現在冉操的處境,和他剛剛離開華山來到建康的時候不同,當時冉操還曾想過承襲劉惔的爵位和官位,慢慢發展勢力。
可是目前環境已經發生了翻地覆的變化,最主要的一點,就是冉操他現在麵臨的選擇隻有兩個:要麼順著桓溫,要麼逆著桓溫。
因為桓溫的心中,已經把冉操當成了他必須要得到的人才。
在這種情況下,冉操突然反悔答應司馬昱,便會讓桓溫記恨。
這對於冉操來,可是一個極壞的結果。
所以,冉操隻能拒絕司馬昱。
司馬昱便恰好‘病’了,到底是真病還是假病,冉操也不清楚。
冉操隻好對郗超道:“郗掾,桓將軍可還在彭蠡澤練兵?”
郗超點頭。
冉操沉聲道:“目前看來,除了桓將軍,沒人可以給朝廷壓力了。郗掾可派人火速趕往彭蠡澤,請桓將軍再次上表。至於你我……”
冉操打算和郗超親自去拜訪司馬昱,既然司馬昱不見他們,那他們去見司馬昱也是一樣的。
可這個時候,應奴卻走進來,道:“少主,琅琊王駕臨!”
郗超聞言,道:“某先派人去彭蠡澤請桓將軍上表,先生自行會客!”
冉操點點頭,看來今日無論如何是要被延誤了,便整理好衣冠,與應奴趕往正廳。
與冉操年齡相仿的琅琊王司馬丕,前不久剛剛開都城開府。
他的封號是琅琊王,封地自然不在琅琊,因為那裏已經不屬於是晉室的國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