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冉操不置可否。
像呂婆樓這種精於權謀的人,他的話,冉操不是不信,是不敢信。
不過,無論如何,有了呂婆樓對王猛的這個保證,也算要好一些了。
至少將來冉操治好了苻堅,那麼明麵上呂婆樓總該無話可,不好再找他的麻煩。就算呂婆樓言而無信,到時候王猛也可以幫蘇景擋一陣。
明麵上不行,相信暗地裏呂婆樓還是不會輕易放過冉操,不會放冉操這麼平安地回晉國。
但是,有神機坊的安排,冉操卻不擔心這些。
到時候,費盡心思,卻都是枉費了,不知道呂婆樓會被氣成什麼樣子!
想到這裏,冉操的心思也活絡了起來,笑道:“那劉蘇可得鄭重地謝過師兄了!”
“何必謝我?”
王猛笑道:“倒是師弟對於飲茶極有講究,自分別之後,我便再也沒有飲到過師弟所泡的茶。今夜正好皓月當空,你我二人都長飲一番,不服良宵!”
“好!”冉操笑著答應。
二人歡談一夜,隻不過再也不能像以前在華山之上,那樣臥闌聽雨到明。
因為,二人如今的身份,一個是晉室的臣子,一個則是氐秦的丞相,有了這一層差別,所以縱論起下大勢的時候,未免都有些不能言談的。
比如,晉室北伐。
這個北伐的結果,冉操雖然早有預料,但當知道消息結果之後,還是再震驚了一遍。
然後便是,北燕也派使者來了……
而且,還來得很快!
翌日,王猛前往皇宮覲見苻堅,便聽得這個消息,而且他知道消息的時候,北燕的使臣居然已經進入了關中。
“大王,為何此事,臣之前竟然絲毫不知曉?”
“那北燕使臣來得極快,不知道為何如此急促,故而寡人也是才知道。”
“不用想了!”
呂婆樓笑道:“定然是因為北燕大勝晉國,故而來與我們聯合,這是好事!大王,臣請諫,應該立即安排燕國使者入住別院,好生招待……當然,大王現在身子不適,定然沒有精力接見外邦之臣,不如就讓臣代勞,如何?”
“嗯,也隻有這樣了!”苻堅沉吟著點頭。
王猛急了,勸諫道:“大王!如今晉國使者尚在國中,而且我們與晉國也達成了聯盟,若是更改豈不是失信於下?更何況,大王你的病情,還得晉國的使者療理才行!所以,接待燕國使者之事,是不是還需要從長計議?”
“誒,丞相此言差矣!”呂婆樓反駁道:“國與國之間建立邦交,皆是自由。豈能因為我們與晉室聯盟,便將燕國拒之門外的道理?丞相別忘記了,燕國與關中也不過是隔著黃河,丞相不樹晉國為敵,難道便欲立燕國為敵乎?”
一句話,問得王猛啞口無言。
因為呂婆樓的,確實在理!
可是,他明明不是答應,不再和師弟為難的麼?
為什麼,現在卻要力主用更高的規格,來招待燕國的使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