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呂婆樓故意提醒道:“對了,臨走之前還有一事要告誡宜都王。晉國使者就住在斜對麵的西柳苑之中。都是身負一國之命前來我大秦出使的使者,還是希望你們兩撥人馬能夠和平相處,務求以和為貴,不要滋生事端才是!當然,這也隻是某善意的提醒,若是兩國使團真有什麼衝突,本國的人也不會介入其中。”
不會介入其中?
這不是暗示慕容桓,就算兩國的使團打起來,秦國也隻會在一邊看著,不會插手嗎?
燕人好武,南人好文,南北漢子又有差異,呂婆樓這樣其實並不是在提醒慕容桓不要輕舉妄動,反而倒像是在拱火。
慕容桓笑道:“若是貴國不管,那些南人,恐怕將會被我國的勇士趕出貴邦,哈哈……”
呂婆樓聞言搖搖頭,連忙不接話了。
這是個傻子吧?
這樣的話,你就不能藏在心裏嗎?
為何定要當著老夫的麵出來,這讓老夫如何接話?
要是接了你的話,哪怕隻是附和一聲,將來傳到晉使或者王猛的耳中,到時候該如何交待?
呂婆樓擺擺手,走了。
上了車駕之後,呂婆樓暗罵了一聲:“蠢兒如此,燕人莫非無智乎?”
俗話:四肢發達,頭腦簡單。
果然如此!
這樣的貨色,怎麼可能鬥得過那個晉使劉蘇?
目送呂婆樓走遠,慕容桓想了想,便叫上護衛,往呂婆樓口中的西柳苑走來,他倒不是前來挑釁,無非就是看看,並沒有別的意思。
雖然呂婆樓覺得慕容桓是個‘蠢兒’,但慕容桓也沒有離譜到這麼過分,居然蠢到直接找上門去挑釁他人。若真是這樣做了,且不論最後的輸贏成敗,單單在道義上,他便理虧了,輸在了前麵。
看了看西柳苑的門牆和規格,慕容桓在車駕上笑了,放下車簾對身邊的人道:“回去吧,晉人不過如此,秦人還是知道利害的。常言道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們看看招待晉人的場館規格,哪裏能和我們大燕相比,啊?哈哈……”
一番大笑,便揚長而去。
然而,剛剛回到招待他的場館之中,慕容桓便聽到一個讓他險些昏厥的消息。
“什麼?秦人早已經,和晉國達成盟約,兩國誓約停戰三年,並且秦國割讓剛剛從晉國奪得的漢中、魏興二城?混賬!”慕容桓大怒,感覺自己被呂婆樓給戲耍了。
住著這麼好的場館,又送了財帛和美女,他還送了許多財帛給呂婆樓,可是卻得到這樣一個結果,慕容桓怎麼可能不怒?
頓時,許多盛酒的器皿都哐當落地,慕容桓發脾氣亂砸一通,險些把整個招待他們使團的場館都給拆了,甚至還憤怒地喊道:“走,我們立即回國。真是奇恥大辱,本王一定要回國奏明此事,一定饒不了秦國!”
打贏了晉國,燕人的心態也隨之膨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