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種(2 / 2)

郡主思慮了一陣,覺得很有道理,子非魚焉知魚之樂,她認為對公主娘好的事,公主娘不一定喜歡,她深愛著母親,既然公主娘不願再嫁,自己也滿足她吧,說不定公主娘見她這樣孝順,也想著滿足她的心意,就找了一個呢!

好吧,她還是沒死心,就想著以退為進呢。

郡主想通了便心緒開朗起來,下午上課人都精神了,對太傅提的問題也積極應對,那叫一個神采飛揚。放學時太傅便說讓她放暑假,蕭藝都已經放暑假了,郡主這邊沒有標準上課時間,太傅覺著舒緩便上著,不舒服便早點放學,畢竟年紀大了,身體狀況在那擺著呢。皇帝也不說什麼,隻是回宮加緊督促,好在郡主也自覺,許多東西自學的也不錯。

公主對此卻是有些不滿,她倒不敢說太傅什麼,隻是之前皇帝讓郡主跟著太傅學習她就不太樂意,她一心想讓女兒做名媛貴女,在宮裏接受教導便好,說出去也有麵子。這跟著太傅算什麼呀,哪有女孩子學什麼治國之道的,好在太傅對外都說隻教琴棋書畫詩詞歌賦,要不然女兒婚事都難。

皇帝常說郡主天資聰穎非池中之物,說什麼假以時日必定不讓須眉,公主從沒什麼雄心壯誌,就希望女兒做池中之物呢,這世道,女孩子太出挑哪裏好。而且郡主在太傅府上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今兒放假明兒早退的,真正上學的日子一年有四個月就不錯了,都不知道學了些什麼。眼看著女兒大了,大家閨秀該學的管家女紅人情往來她是一點不懂,琴棋書畫也沒多出挑,腦子裏一天到晚想些亂七八糟的,常在禦書房藏書閣泡著也不知道在做什麼。

公主自己是個才女,便想讓女兒繼承衣缽,可郡主這個樣子,著實讓她頭疼。京裏一直有郡主早慧的名聲,可是這兩年郡主進了太傅府學習,卻也沒傳出來哪方麵很精,偶爾參加大家閨秀的聚會表演才藝也是中規中矩,在一群或琴藝超群或詩句精巧的姑娘裏並不出挑,便有人背後說郡主是“仲永”,縱得了名師教導,也“泯然眾人矣”。

這次天衣閣倒是讓郡主火了一把,能設計出這麼精巧的衣裳來,繪畫定是不錯的。可是又有人在背後嚼舌根,說郡主身為皇室貴女行商賈之事與民爭利,太傅教她畫畫她便拿來畫衣裳,太傅家的書香她半點沒沾上,倒是沾上了滿身銅臭。

公主每每聽到這些言論都氣得不行,郡主卻是半點不在意,她們也就敢背後說說酸話,有本事當著她的麵說呀!會說酸話的都是嫉妒她又比不上她的,郡主高興著呢!

郡主放了暑假,在家裏料理了些瑣事,把天衣閣的事情都送上正規,又參加了幾家宴席,便和公主回了宮裏。郡主向公主說清了意思,再不管她再嫁之事,公主高興就好。公主滿心感動,又為女兒的懂事心疼,想著自己是不是也能退一步,滿足女兒的心願才好。但人選還在張望之中,白霆夥同郡主算計她公主還沒消氣呢,郡主是她的女兒,母女之間哪有隔夜仇,這氣可不就得撒到白霆身上嘛。

皇帝在宮裏也知道郡主和白霆鬧出的事,永安之前已找他說明心意,皇帝隻說這事由靜妃做主,靜妃不同意,永安公主也沒辦法,雙方還死磕著呢。至於公主母女嘛,皇帝自然也不幹涉,出嫁由父母,再嫁由自己,他已經給女兒挑錯了一次,哪裏還敢再管,就算郡主求到他跟前也不鬆口。

至於白霆,公主母女回了宮裏,沒一兩個月是不會出宮的,他又恢複了每天早出晚歸去公主府守門的日子,每日對著公主府的紅牆白瓦,想著這或許就是自己這輩子的宿命了。

郡主事後又問過白霆可願調到別的地方去,公主府給不了他想要的,又何必再磋磨他的年華。白老夫人也想讓他另謀高就,公主府的親衛都成型了,難道白霆還一輩子困在那深宅大院不成,白家的未來就靠著白霆撐起呢。陳燿知道好友的心事,卻也不願看見好友為了一個女人消磨鬥誌,勸他去軍中打拚。

白霆默不作聲扛住各方壓力,說他英雄氣短兒女情長也罷,他就是不願離開,就算公主拒絕了他,他也想多看她幾眼,一輩子做她的護衛,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