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被郡主一席話振聾發聵,殿上靜了一瞬,才有禦史出來說話:“那些隻是民間謠言,臣等並未有此言論。”
郡主冷哼一聲,民間謠言如此紛揚未必就沒有這些朝臣的手筆,郡主名下兩宗生意礙了京中多少人的眼,你斷了別人的財路,別人就要斷你活路,郡主一落難這麼多人踩,他們不是元凶,也一定落井下石了。
皇帝待郡主發作一通後才讓刑部尚書呈了證據上來,乃是王二和永慈長公主府大總管的供詞,這隻是人證,物證便是那碎了的石塊,以及後來在瑤池玉泉廢墟裏找到的一根燒變了形的大銅針。當然這是皇帝的人事後放進去的,確實有那麼根銅針,綁在那大榕樹上引雷的,要不然怎麼雷電偏偏打中了那棵樹呢。隻不過原來的銅針在大火中燒化了,皇帝的人再放了根進去,而永慈長公主府的匠人前陣子就打了那麼一根銅針。
證據確鑿,郡主算是洗脫了嫌疑,接下來就是讓宗人府和大理寺審問永慈長公主了,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來金鑾殿的說話的。
宮裏太後聽說了金鑾殿之事,待皇帝下朝後便讓明夏去請皇帝來,皇帝和這個嫡母沒什麼話說,正好郡主心裏不爽快,便跟著明夏去壽康宮陪太後說話。
太後看著眼前郡主一副桀驁不馴威風張揚的模樣,這是來者不善呀!
郡主和太後對視良久,也沒給她請安,徑自尋個位子坐下了:“太後找我皇舅,可是想打聽永慈長公主之事?不必去打聽了,她這次不死也得脫層皮,當年我看在外公的麵上放過她一次,她竟然死性不改,那就怨不得我下狠手了,不管審判結果是什麼,我都會添一把柴的。這次的事,太後也參與了其中吧,要不然就憑她那副腦子,能想出這樣周密的計劃來?太後是皇帝嫡母,自然不可能給你定罪的,看著你那三條血脈一點點枯萎,想必太後心裏不舒爽吧!”
太後麵色陰沉,一雙老眼如毒蛇般陰惻惻的死盯著郡主,讓郡主周身起雞皮疙瘩,不過郡主還是昂首挺胸端坐著,一點不願露怯。
“你如果敢動她們,我也能動你娘,我就一個女兒,你也就一個母親呀!”
郡主一把將案上茶具揮到地上:“動我娘?你以為你有這個機會嗎?永慈長公主陰奪人命陷害郡主,貶為庶民永不加恩,一雙兒女褫奪爵位,永慈長公主羞憤難當投繯自縊,太後痛失愛女纏綿病榻不久便魂歸離恨天,這就是你們的下場!事到如今你還敢大放厥詞?還當自己是當年呼風喚雨的後宮之主嗎?一個沒有兒子的太後,你囂張什麼!我有皇舅做後盾,你有什麼?指望你那個成事不足的女兒嗎?”
其實皇帝還沒有下判詞,這隻是郡主杜撰出來嚇太後的,但最後的結局應該也跟這差不多,郡主會盡力促成這個結果的。
太後麵色發白,似乎在想象郡主話中的場景,但她不願再郡主跟前服軟,遂冷笑一聲道:“皇舅?叫的可真親熱,你以為自己有多得寵?皇帝隻不過在利用你而已,曆來帝王親信極少有好下場的,憑你一個沒有父族的孤女,能在政治傾軋中全身而退?我等著看你兔死狗烹被萬人踐踏。”
“你等不到了,你們祖孫三代都會死在我前頭,我以後是榮是衰你看不到的,就算我死相淒慘,那時候你們應該都投胎轉世了吧,或許你死守在地府不走看我榮寵一生也行呀!”
論毒舌,郡主少有敵手,太後被堵的無言以對,隻能看著郡主如鬥勝的孔雀般揚長而去。
看著郡主高傲的背影,太後眼裏閃過一絲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