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雀(1 / 2)

皇帝的遺體在回京的路上,京裏人心惶惶,幾位王爺都蹦躂的歡,朝臣也拿朝事試探過郡主,郡主以喪子之痛為由一概不理,倒是太皇太後趁機攬權,沒少去金鑾殿和禦書房和朝臣商討國事,不過她威信不夠,除了皇帝的喪葬事宜,其他事情她都說不上話。

幾位王爺的內眷都遞了牌子請求入宮寬慰太後,不知道是打著拉攏郡主還是嘲諷郡主的心思,郡主一概拒絕,朝中關於該讓誰繼位的問題吵得熱火朝天。太後不管事,太皇太後一心盼著良王回來撿漏,幾個顧命大臣雖說對壯壯忠心,但這時候也少不得另謀出路。

就郡主得到的消息,首輔杜青雲投向了毓郡王一係,算是矮個子裏拔高個了,毓郡王確實比其他人多點手段。鎮南大將軍陳煜則投向了太皇太後一係,支持良王登基,畢竟良王是先帝嫡長子,當初也是自請辭去儲位,而非先帝廢儲,如今新帝已死,良王登基算是名正言順。

壽郡王蕭蒙如今算是宗室裏舉足輕重的人物,出身皇族戰功赫赫,又是先帝欽定的顧命大臣,若是能得到他的支持,登基會更加容易,不過蕭蒙是堅定的保皇黨,誰做了皇帝他便輔佐誰,沒登基之前便都是普通王爺,他都一視同仁。

太皇太後一心希望良王回來登基,不過她終究沒有做太後的命,良王一家死在了路上,據傳回來的消息,是遭到了流寇襲擊,全軍覆沒,良王這次回家是拖家帶口的,妻兒都帶上了,無一幸免,包括靜儀。

太皇太後收到消息便尖叫著昏死過去了,醒來之後便發了瘋似的跑去了青雲殿:“給哀家徹查!是誰幹的,是誰!”

郡主麵上依舊淡淡的,靜儀遭了連累她也是傷心的,可這點傷懷在喪子之痛麵前算什麼呢,她的兒子都死了,她哪裏還有心思去管別人的兒子,太皇太後跑到她麵前來叫囂,她又該去找誰呢?

“我沒心思管這些,母後自便。”

太皇太後尖叫著想撲郡主:“是你!是你對不對!你的兒子死了,就要來害哀家的兒子!你這個毒婦!你的兒子早死,就是上天給你的報應!”

郡主目光冰冷:“那你的兒子早死,又是誰的報應呢,如果不是你攛掇著良王回京爭位,他就呆在洛陽,哪裏會有此劫。”如果她當初能強勢一些,帶著壯壯出京,壯壯現在隻是個閑散快活的親王世子,哪裏會躺在那冰涼的棺材裏呢?

太皇太後淒厲的哀嚎:“這本就是他的,哀家幫他拿回本該屬於他的東西,有什麼錯!是那些賤種,肖想不該屬於自己的東西,害了我的兒子,哀家絕不會讓他們成功,他們休想!”

郡主緩緩閉上眼睛,淡淡道了句:“下去吧。”身邊宮人便去攙太皇太後:“太皇太後,奴婢們送您回去。”

太皇太後再不樂意還是被人半扶半架著走了,回去之後就大病了一場,一邊還要操持良王一家的葬禮,終於沒心思再去和朝臣鬧騰了,幾位王爺少了一個勁敵,彼此鬥得更歡了,不過太後發了話,新帝人選可以先選出來,但皇帝葬禮結束後新帝才能登基,其餘事情她不管。

太後說是這樣說,不過大家聽不聽又是一回事了,朝臣皆已國不可一日無君的由頭駁了太後這話,六部內閣每天啥事都不幹就吵吵著立新君之事,連禮部都無心處理皇帝的喪事,還是嘟嘟把禮部兩個侍郎叫來罵了一頓,他們才上了點心。

在眾人看來,太後一家已經是秋後的螞蚱,日後也是麵上光鮮,不說前朝,便是後宮各人都忙著另謀出路。

這日郡主正在午睡,忽然外頭傳來喧鬧聲,似乎有女子在爭執,郡主最煩別人吵她睡覺,當下披衣下床,去門外看情況。

門外是毓郡王妃帶著她的小女兒清儀鄉主來求見太後,隻是那趾高氣昂的模樣,還真不向是誠心來拜訪的。

郡主滿麵怒氣沉聲道:“毓郡王妃,本宮並未許你入宮來,你如何進來的?你今天能無詔入宮,明天毓郡王是不是就能帶兵逼宮了?”

毓郡王妃笑得張揚:“本妃聽聞太後和太皇太後皆因喪子之痛無心理事,如今正是多事之秋,這宮務繁忙,本妃便自請來幫忙分擔,太後怎地不領情?”

清儀鄉主也是笑得嬌俏:“正是如此,坤儀姐姐和皇兄手足情深,如今怕是沒心思管事,我便搬去陪她同住,順便也學學打理宮務,皇嬸說可好?”

清儀鄉主可不是空手來的,行禮都搬去玲瓏閣了,就打算在宮裏等毓郡王登基呢。

郡主隻恨不得拿簪子劃破這兩張小人嘴臉,隻不過大局當前,還是得忍著:“你們敢來,本宮還不敢留嗎?將她們帶到翠微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