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四 晚歸(1 / 2)

“到底是親兄弟,哪怕平日裏互相看不對眼,真有什麼了,還是會護著幫著。”言書將袖子放下:“隻不過,你雖是我的人,他卻不是,便是想做什麼我也無權幹涉。但你們既然是兄弟,有些事兒,或者你還是要抽空與他一,免得有什麼不必要的誤會。”

“是。”裏衣濕的徹底,許漸吉低了嗓門連頭都不敢抬。

言書道:“我記得,這法子想要得結果,花費的時日不算少,似乎,是三日吧?”

“是。”若是地上有縫,他大約會當場鑽進去。

言書語調柔緩,卻依舊麵若冰霜:“既如此,我便給你兩時間,可夠?”

許漸吉抹了一把本就不存在的汗,喏喏道:“夠,盡夠了。”

“好。”言書道:“兩日之後,若是他沒有來,我唯你是問,下去吧。”

是兩日,可許漸吉哪裏還敢多等,出了府門就直奔許太醫的家而去。

平心而論,這許漸吉平日裏看著還是很有醫師沉穩持重的模樣,除卻在許林漢麵前的時候。

也不知為什麼,明明一母同胞,血濃於水,偏偏性子差地別,以至於相互都瞧不順眼,每一回見麵,仿佛除了吵架,再沒別的事可幹了。

偏生這一回,又是額外帶了氣的,比往常更不同些,因此,才一照麵,許漸吉就提了拳頭,衝練就是一拳,一邊打一邊罵:“許林漢,你個背主忘恩殺千刀的!做的那是人事兒嗎?啊?那樣粗的鋼針,你紮就紮呀?難道是瞎了不成,沒看見你對麵坐的認識誰啊?你個糊塗王鞍啊!”

這通罵,口條極溜,與方才被韶華提溜著出不了聲的文弱模樣判若兩人。

被揍的那位原也憋了一的委屈,他一個做太醫的,自然是主子讓做什麼便做什麼,哪裏還能反駁?

知道,當他進了永寧宮,發現要查的人是言書的時候,他有多希望自己能夠當場昏迷過去。

可這些話,他那個自以為是裝模作樣的弟怕弟是半分都聽不進去的。

憋了一的氣,在挨揍又挨罵的那一瞬間徹底爆發了出來。

雖不會打架,可拽頭發這樣的招式,許林漢也不是沒見過,因幢機立斷的伸手去扯許漸吉的發髻,順帶著隨口將那些難聽的話一一堵了回去:

“長兄如父,父母去的早,你好歹是我一手拉扯大的,對我沒有半點恭敬不,還滿口市儈髒話。我背主忘恩?我卻不知我這是犯了哪一條,要你這個不孝忤逆的東西這般罵我。”

許漸吉眼瞅著自家哥哥像個潑婦一般來拉扯自己的頭發,哪有不惱的,學著從前韶華煙嵐打鬥的模樣,抬起一腳想要踹在他大腿上。

誰知,用力過猛,雖是叫許林漢狠狠的吃了一腳,可自己也因為身形不穩反摔到霖上,連帶著被拽走了不少頭發。

這下可是吃痛的緊了,許漸吉倒抽著幾口涼氣,嘴上卻不依不饒:“笑話,我竟不知自己是你這個做大哥的拉扯大的。自從父母過世,我吃的是言家飯,喝的是言家水,就連那世代相傳的醫術也是在言家的幫襯下學習完善的。敢問一句,你的拉扯幫扶都在哪裏?這句長兄如父,你就當真的這般坦然嗎?忤逆不孝這四個字,我是實在不敢領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