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 流觴宴(三)(1 / 2)

在場的這些人,與言書淩戰年齡相仿的公子並不少,平日裏也常常會在一處玩笑嬉鬧,隻是今日不知為何,這些個人都沒有輕易與淩戰談笑。

言書原還有些納悶,直到分開人群,徑直走到他跟前時才發現原委。

這少爺,這臉,也委實太黑了些,而且也不僅僅是麵色不佳,便是連氣場都是冰涼的,頗有幾分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架勢。

這些個人,平素都是被家裏捧在手心金尊玉貴長大的,就算關係再好也沒有平白吃冷臉的情致,為此,少不得要離得遠些。

言書伸了手在他麵前晃了晃:“想什麼呢,這樣出神?都這是春日花宴,怎麼我瞧著你竟像是在過冬一般,冰的都快掉出渣子來了。”

才剛言書往這邊瞧的時候,淩戰就發現他了,可也不知為什麼,就是不想立時轉過頭去回應他,雖然,自己跑這一遭,完完全全就是怕自己不在的話,言書容易被人欺負。

如今見他招呼自己,若是再不應承似乎也不過去。

淩戰:“來了?”冷冷淡淡,全沒了往日的熟絡。

他在氣什麼,言書心裏雖然多少有數,可也不由談他無理取鬧。

到底,自己隻不過是一個當鋪掌櫃,在身世曝光之前,便是再多歪腦筋也不會引著太後來注意自己。

今日這場宴席,白了,就是衝著淩戰去的,而自己則是徹徹底底的陪跑。

平白無故被拉來相親,起來本就是很冤枉的一件事,偏生這個連累饒人還來生自己氣?

簡直沒理了。

言書苦笑:“你要是今兒一整都擺這樣的臉色,傳出去大約是要你淩公子恃寵而驕吧。再了,這宴席本就是衝著你來的,先不你素日裏身強體壯,突然病了有沒有人信,便是信了又能如何?本就是初一十五的事兒,躲得過這回,還能躲得過下回不成?不若一次把這事兒完結了,省的夜長夢多,拖遝的難受。”

遇事快刀斬亂麻,速戰速決,很有言書的風頭。

淩戰心內的氣本就不結實,如今被他這麼一教,不由又散了一些,聯想起接到懿旨那爺爺的話,甚至起了一些愧疚:“上回聽著太後的話音兒,原以為是要直接賜婚的,不想隔了幾日竟是繞了這麼一個彎子,倒是叫人摸不著頭腦。爺爺,能動太後的人,當今世上除了太傅便隻有皇上了。我雖是將門子弟,可與皇上並沒什麼私交,平心而論,我的事兒並不值得他多費心思,除非,有人從中轉圜。我思來想去,總覺著那個人除了你之外,再不會有旁人了。”

淩戰能這些話,也是不容易,可惜,這回他真是感謝錯人了。

言書不好意思道:“你啊,的有理有據,隻是,有這中間可能有那麼一些誤會。太後為什麼改了主意,不你了,我也是不清楚的,所以,這變故中真的沒有我什麼事兒。我的處境,你最清楚,從來隻有上頭命令我辦事兒,哪有我去求他們的道理。便是我有這想頭,也不能開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