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九 靜候(二)(1 / 2)

“如今,國舅已經被遣送回府,不止如此,太傅還親自指派了親君衛對國舅府嚴加看守。諫議大夫的奏折文案也接二連三的送進了南書房,無一例外都是要求嚴懲國舅爺的。另外,宮內傳了消息出來,是皇後已經脫簪待罪,由自己的鳳棲宮一路三跪九叩,赤足走到了皇上的朝華殿,在那兒足足跪了一個時辰,現下已然暈了過去。”

“脫簪待罪?”元夕不大明白:“這國舅爺案子還沒審呢,她待的是哪一門子罪?這皇後怕不是跟她哥哥有仇吧。”

確實呢,這邊狀紙才遞上去,事實如何旁人還沒定論呢,皇後這樣做,實在是有些難以理解。

不止如此,宋嶽霖去敲登聞鼓的前一,皇後突然舊疾發作,連夜召喚了宋獻進宮,是要麻煩他根據舊時藥方與太醫一道研製新的藥方來緩解皇後的不適。

宮內原就是有門禁的,且不他宋獻一個外男,半夜入宮本就不合常理,更何況還在裏頭過了一夜,如今想想,這件事情,實在是有些刻意過了頭。

想到這兒,元夕忍不住喃喃道:“本就是兄妹,一體同根的,怎麼還有這樣坑害的道理?可要是巧合,那也未免有些……”

“未免有些牽強是嗎?”言書接了他的話頭,順口給他解惑道:“你想的自然是沒錯的,隻不過在這世上,母女可是一體,兄妹可是一體,夫妻也可是一體。所以啊,要與誰同心,端看她當時所處的位置和環境罷了。”

“皇後的身份本就尷尬,即可是皇室的旁支,也就是餘孽,也能是新朝平定民心的一道重要渠道。畢竟,聖祖爺是反叛起家的,落在那些個在李朝生活了幾輩子的家族來多多少少有些名不正言不順,因此,少不得要走一些旁門左道,來彰顯自己也是自李朝過來,與百姓一樣,尊重這個存在了數百年的王朝。”

“再了,咱們這國舅,表麵上看上去溫吞吞的,行事準則隻求一個穩字,可內裏卻是個狠角色。否則,也沒法子送皇後娘娘進這宮裏。而皇後,嗬,都是一個窩裏的人,能是那麼好叫人拿捏的?”

話到這兒,元夕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所以,現在皇後是跟皇上一夥的,然後連帶著把自己兄弟賣了?”

“無所謂賣不賣的,青文不會當真相信她,自然也不會把自己的真實想法或者計劃透露給他,大約就是點到即止的引著皇後把這事兒弄成了巧合罷了。至於請罪呢,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兒,事有牽扯,國舅又被禁足,可見這件事兒影響力有多大。她身為一國之母,若是毫無作為,難免會遭人詬病,隻是這樣大張旗鼓的,叫人看著實在是落井下石的因素更多些。”

“急於求成”這四個字在他嘴裏呼之欲出,可到底還是被咽了回去:“宋姑娘現在如何?”

包呈想了想措辭,有些為難道:“還活著,人也算清醒,眼下已經被人接到內獄,太醫也跟著過去了,雖不能如何,但至少能保下她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