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八 嗆聲(1 / 2)

這樣的刑罰,言書倒是在書上看到過,隻是覺著不雅,從沒有實際用過,不曾想第一次見實物竟是要用到自己身上。

燒的通紅的炭盆,沾了鹽水的皮鞭,另有不知用途的辣椒麵並水桶數個,還有一些削尖的竹簽子。

猛一看,還以為是要開什麼麻辣鍋子,隻不過這回,煮的是自己。

佑呈還是那副謙卑有理的模樣,向著言書恭敬道:“公子,今兒怕是要叫你受些委屈了。”

至於什麼委屈,也不明,隻是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像一攤爛泥一般倒在那兒的宋嶽霖,上頭的傷口清晰可見,顯示著這姑娘遭遇了什麼。

言書被吊在那兒,粗糙的鐵鏈子磨得人生疼,他下意識的轉了轉手腕,不由自主的“嘶”了一聲

殷紅的烙鐵被沉香握在手中,發出叫人心生不祥的滋滋聲,佑呈道:“公子,您這細皮嫩肉的,要是落下了疤痕也是可惜,不若你便服個軟,將符印交出來,你看如何?”

言書笑了笑:“佑呈,太傅為何帶我過來,你是真不清楚還是假不清楚?墨輕騎?你以為他真稀罕這樣家仆出生的草階隊伍?”

自然是不稀罕的,佑呈心道,太傅這番發作,又把宋姑娘跟塊破布似的丟到言書麵前,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威懾。

就像從前在上書房時,太子每回任性不聽話,挨打的都是伴讀。

這次自然也是一樣。

謝韻布局不足,急於求成,雖拿捏著真憑實據,卻沒有看到太傅真真的要害,一刀過去也隻是草草傷了皮肉,還愚蠢的暴露了自己。

與其向安傷心,倒不如失望來的更加貼牽

而言書,作為墨輕騎的領頭人,手握著靖朝上下所有的辛秘,沒能輔助謝韻在正確的時機下做出正確的選擇,不可謂不失職。

主子的錯,奴才來背,這才是向安今日的目的,否則,他何必還要花費口舌來教導自己往後該如何辨人,如何做事。

佑呈歎道:“言公子心思機敏,既得知太傅用心,也就別怪的下手很辣。左右是要帶點傷才能留作教訓。生麵這樣的刑罰太過不雅,倒是辱沒了公子玉顏。不若就在這竹簽子和烙鐵中選一樣吧。”

淩肅從將軍府出來後,一路策馬朝北狂奔,待到了府門之前也不找人通報,直直的就朝裏闖,扯著大嗓門就開始喊:“向安,你個不是玩意兒的,你給老子出來!”

他本是武將,也沒刻意搏過儒雅的名頭,這些年雖是修身養性沉穩了不少,可一著急,還是從前的模樣,恨不能一刀劈了這太傅府的大門,將向安揪出來摁在地上狠狠打一頓。

門房不敢阻攔,更不敢隨隨便便把人放進去,隻能軟了身段求饒道:“淩老將軍,我們老爺不在,外出辦公去了,您看,您是不是晚點再來?”

“晚些?”淩肅怒道:“你當我是過來找向安吃酒喝茶的?你他辦公去了,去哪兒了?”

管家賠笑道:“淩老將軍笑了,主子上哪兒哪是我們這些做奴才的能過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