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九 藥成(三)(1 / 2)

醫館的棚搭得不,白茫茫的不大吉利,每日數十上百的人從這兒進出,或是死的,或是等死的。

言書和謝成晏一道,坐在不遠處的涼亭裏,靜候著莫北他們的音訊。

言書道:“您覺著我是拿錢羞他們,可卻也不全是我本意。眼下情況很明顯,這病來的快,得的人去的也快,為了求穩妥,康太醫他們是可以慢慢調整藥方,把犧牲降到最低,可誰能斷言需要幾日?那些個病情緩的倒還好些,病重的呢?難不成還真能熬到那個時候去?”

謝成晏道:“也是。如果到了非吃不可的地步。有錢總比沒錢好。”

著話,似又覺得不對,抬眼看了看言書道:“子,你今兒可有些不大對勁啊,跟我話不恭不敬的,跟往日裏大相徑庭。莫不是受什麼刺激了吧?”

這話還是客氣的,單看言書從處事方式到對自己的態度,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言書的貼身侍衛前幾日得病死了這事兒,謝成晏也有所耳聞,雖有些可惜,但到底就是個仆人罷了,何至於此。

言書笑了笑,沒有回話,隻是坦然的喝了一口茶,將話題轉回正途:“這冀州表麵看著像是一攤死水,可底下卻是暗流湧動的狠了。上次也是……您做了局引了一場不大不的火災,轉頭就被缺成恐慌的種子丟到了隔離的人群中,這事兒鬧上去,便是尊貴如您怕也是要遭責的。可那幾日事多,庫裏銀錢又見磷,我忙著調度,就沒有太過上心,誰曾想,這才幾日,又來了這麼一手。”

言書似有些困惑,歪了歪頭,認真的看著謝成晏道:“王爺,我年紀,做事難免有不周全的時候,可您是從戰場上頭下來的,最擅布局,這樣的疏漏,難道您沒有發現?”

雍親王,謝成晏,那可是隻假寐的老虎,陰沉狠辣最是眥睚必報,怎麼可能任由人在他頭上動土?

除非,他原就知道裏頭的緣故。

言書道:“來也怪,我總覺得王爺今兒對我特別親牽您方才,我看著不似往常,這話擱到您這兒,似乎也意外合適呢。”

“是嗎?”謝成晏確認一般摸了摸自己的臉,道:“許是見著時疫有了盼頭,心情愉悅罷了。”

笑語兩句,又轉了正色道:“言閣主,我知你疑心什麼,也知道你所謂的無心顧及十有八九也是虛晃一眨七寶閣做事,旁人或者還有不清楚的,可我不是旁人。我既能跟你承認藥庫的事兒,別的自然也不會敢做不敢當,你也不用九拐十八彎的繞話來套我,白白浪費時間罷了。”

這話坦蕩,也合言書心意,虛虛實實本是朝堂上的勾當,到了這兒,若是還玩這些,豈不辜負?

言書道:“王爺既這麼了,那我就放心了。”

“自該放心。”謝成晏不大在意:“況且,不論是不是我,這事兒都該徹查,以你的手段,早有頭緒也未可知。”

言書笑了笑,不置可否,轉而認真的去瞧醫館裏頭試藥的情況。

一胚短牆,兩麵風光,牆外談笑妍妍,裏頭哭喊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