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八 變故(一)(1 / 2)

言書的明白,元夕在這上頭卻常有不通透的時候,呆楞楞的聽著沒有反應:“這裏頭算什麼的?我怎麼不明白。”

宛芳倒是清楚,道:“也沒什麼好不明白的,你且看如今皇上的做派,可是個能允許別人在他麵前滿身弄鬼的?”

親君衛是個什麼所在?李集作為頭領,不一心向著皇上,反而背著他幫襯康王爺這樣的旁親,若是被知曉了,能得什麼好?

言書道:“這還隻是一樁,另一件,那康王爺是何樣為人,外人不知道,觀察了這些年,我們總是知曉一二的,有些什麼勾當大致也清楚。我原以為李集身份尷尬,因此進不得內裏去,如今看來倒是錯了。這事兒可大可,若是擇不幹淨,救與不救還是兩。”

康王爺不省心,上頭又有皇帝虎視眈眈,言書如今帶著七寶閣,又是拆家又是鬧騰著交權就是為了求個安心,哪有在這當口拖著幾百口人為了一個李集一到去死的道理。

若這李集還是清白的,那作為故人,又與言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無論如何都該救一救的,可要是不清白呢。

單看他在冀州的行事作風,再今日的神色情形,這所謂青白怕也隻是他們這些旁人癡心妄想罷了。

元夕雖不大通人情上頭的事兒,可也明白了幾分道:“按你的意思,不救也就是了,可又覺著那是李家正支上頭的最後一絲血脈,心裏放不下是吧?”

言書就是這樣,嘴上狠絕,行事也算果敢,可心思千轉百回的,淨愛折騰自己。

言書道:“如今這個,總是為時尚早。可不可恕的,你我嘴裏出來怕也不算。靜觀其變罷了。”

再一則,如今壓在上頭的太傅被皇帝支了出去,朝中又因鄭執中一事被牽連了不少人去,尤其是光祿勳和大理寺卿兩個職位,一個主宮內人事,一個主官家刑罰,怕是有不少人要虎視眈眈。

謝韻雄心,在這上頭差著言家幫助考察了這些年,大抵的盤算還是有的,隻一點,那就是底下皇親。

他年輕,編排出去一個壓著他卻也幫著鎮壓旁人野心的太傅,留在朝裏的那些蠅營狗苟自然也到了冒頭的時候。

該整理的消息,言書去冀州前就一一送到了,隻盼著他能沉下心氣徐徐圖之罷了。

接下來的日子倒是波瀾無驚,除卻每日要喝許漸吉和元夕一塊兒研製的所謂驅寒的藥物外,倒也沒什麼格外痛苦的事情。

閑時品茗賞花,焚香弄曲,倒是十足的閑散公子做派。

東街新開了一家甜品鋪子,裏頭的湯水煮的甚好,尤其是那一盞鴛鴦合歡羹,名字聽著俗氣,滋味是真的不錯。

元夕得了趣,隔三差五的往外跑,還不忘給另兩位往裏帶,哪怕言書他們並沒有那麼愛甜膩。

他又喜水,每每傍晚,就牽扯著言書往湖裏頭走,寬了衣裳赤裏白條的就往下紮。

楚晉偶也見了幾回,笑歎了幾聲,是元夕這個野人兒混鬧,拉著家裏這個素來套著“雅正”殼子的主子,滿院子胡鬧,今兒汽,明兒捉鳥,還這樣沒個正形的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