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二 自去孰留(1 / 2)

言書不是長在富貴錢眼裏頭的人,因為不曾缺過錢,對這些身外之物看的也不算重,所以有這樣的取舍,似乎也沒什麼好意外的。

雖然最開始跟皇帝要保留麵上的生意,隻將暗樁替換,可如今自己身份暴露了,若言家再與青文有過多交集,隻怕是禍不是福。

因此,倒不如一並讓了,用一個敗家的罪名,將整個言家緊縮成一團,叫外頭想要進攻的人無從著手。

隻是,若隻是這樣難免會叫人覺得言家勢弱,生意場上又從沒有永恒的朋友,一旦言家顯了頹態,在別人眼中也就成了一塊可以任意宰殺的肥肉。

因此,少不得要言閔從中周轉,雖他頂著軍職,不能時時在這皇城,可隻要品階在那兒,還是足以震懾的。

至於經營,自有楚伯秦叔,到也不用他操半點心。

言書的打算,言閔也不是不清楚,隻是被這樣事事安排,總還有些那一言的不舒適福

才想反駁什麼,不想言書還有更重頭的話等在後麵。

“哥,在郡主啟程前,或者你找個由頭,把我從這家裏趕出去吧。”

雖有這樣的覺悟,可真把話出口的時候,言書還是覺得難受,若非扯著嘴角,怕是連笑容也沒法繼續維持下去。

言閔坐在他對麵,張了張嘴,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什麼。

麵對弟弟的深思熟慮,便是冷淡如他,也有些難以明的不忍。

到了現在,他才明白,那句所謂“我要走了”,到底是怎麼一個意思。

雖知已是定局,強留也隻會出現更遺憾的結局,可言閔也實在沒法出那句:“既如此,便隨你吧。”的話語。

也許他們兩個沒有血緣,在情感上也淡漠到近乎生疏,可便是一個陌路人,碰見這樣的局麵,十之八九也是要心生感贍吧?

言閔徹底默了。

許是察覺氣氛不對,言書歉然的笑了笑,道:“原不該在這種時候跟二哥談這個,隻是我這個人實在是怕死的很。言家養我一場,待我遠比親子更厚,我也不願因為自己的關係拖累了一家子……”

對於這點,言閔無從反駁,那是梗在自己心裏二十年的刺,雖有緩和,可深究起來總難免隱隱作痛。

無從反駁,隻能默認,言閔道:“你既怕死,何不幹脆躲了出去,做什麼還要去祁國。如今在靖朝,總還有人能護著你,到了那邊,可就真是遠水近火了,無論發生什麼,都隻能靠你自己了。不如……”

話到一半,又覺得不妥,皇命在身,就算真的叫你去死,也隻能三呼萬歲後坦然赴死,更何況是交代他去做事呢?

拒絕的話,沒有半點理由,倒是會加速猜忌,引來殺身之禍。

言閔有些泄氣,不管是問責還是抱怨的心都淡了下去,隻剩了一股無力感,橫衝直撞的鬱積在那兒,找不到發泄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