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二 變扭(1 / 2)

元夕的這場悶氣生了好幾天,明明寸步不離,卻又固執的不肯露麵,一個在屋裏一個在屋外,一個在床上,一個在房頂,時刻關注,就是不願相見。

尷尬的氛圍太過濃鬱,連遲鈍的沉香和不願踏入戰區的許漸吉都被莫名波及。

“這都叫什麼事兒啊。”許漸吉將最後的藥材投到壺裏,對著這幾天一直跟著自己的沉香嘀咕抱怨:“唉,你說說看,這場冷戰的意義到底在哪裏?又不是他們兩個打架或者吵架,怎麼好好的不說話了?若是在從前還能找個人來勸架,如今韶華暮雨都不在,我指望誰去?”

別說勸了,他連這架從何而來都沒搞清楚。

他不清楚,沉香更不清楚,但他明白,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還是佑呈在時教自己的。

如今自己可不就是在言家院落裏頭麼,少說少錯,不說不錯,謹言慎行才是長存的道理。

雖然這事兒十之八九根子在自己身上,可這中間人是絕對不能當的,因為佑呈還教過自己,什麼叫做引火燒身。

思來想去,沉香終是找到了合適的話來勸慰許漸吉:“不用理他們,過一會子就好了。”

言書即是這裏的主子,照搬他的話總是沒錯的。

旁觀的兩人明哲保身,戰場裏的言書也是莫名其妙。

元夕跟著自己身邊這麼久,平白的也不會甩臉子,若說生氣,細想起來也是一次沒有的。

如今為了這樣一個莫名其妙的理由連麵都不露了,算是怎麼回事兒?

便是圓滑如言書,一時半會兒也不知該從何處開解了。

況且,眼下也沒有那樣的空閑時間去做這樣的事兒。

因此幾日下來,也真就跟他所說的那樣,隨他去了。

暮雨跟在李集身邊,不管大小消息都會往回傳,再加上宮裏宛芳的消息,一日日的倒也熱鬧。

隻是苦了石頭,一疊疊的信息往裏頭端,一條條指令往外頭撒,鞍前馬後的跑著,圓潤的小臉眼看著清瘦了不少,見見出落出少年的模樣來。

秦斂照例每晚回來,在晚膳過後陪著言書將日間的消息一一過濾刪減,集合歸納。

除此之外,各處暗樁得來的消息還是按著慣例彙集到了他這處,比之在靖朝時,倒更加忙碌了幾分。

“照此看來,皇後雖新入宮,但與皇上也算鶼鰈情深。”秦斂將宛芳的消息細細看了,擱置一旁道:“主子,您怎麼看?”

能怎麼看?言書道:“和懿公主聰慧機敏,又擅長審視奪度,也擺得正自己的位置,她能得寵或者說能在中宮站穩位置不過就是遲早的事情罷了,不足為奇。”

秦斂點頭:“主子當初在宮宴之上不惜放出大君甚至激怒它,為的不正是如此嗎?隻有在所有人麵前得到大君的認可,這條皇後之路才能走的穩妥。”

就像言書說的,隻要和懿公主懂得審時度勢,就會順從言書的意見在宛芳的掩護下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