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有個姑娘叫四月(1 / 2)

水鄉,位於江南一個角落,四周環山,泥土鋪就的路邊種滿了樟樹,一條條河流互相纏繞,春季鳥語花香,夏季蟬鳴葉響,秋季風起風箏飛,冬季雪花壓竹;人們春種秋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祥和而緩慢的生活節奏。四月,一個春暖花開,燕子繞梁的季節。微風拂麵,光芒萬丈,感謝大地,萬物生長。2009年,一個女孩豆蔻年華。“四月,四月。”四月紮著一個有點傾斜的高馬尾,穿著一身藍色的校服,一雙刷到發白的黑色球鞋,她個子在同齡孩中是最嬌的,卻背著一個黑色的大書包,裏麵不知裝了什麼鼓的挺高。她回頭看騎著自行車的男孩子,瞬間目瞪口呆。一個急刹,自行車停在了四月的麵前。“上來,我載你。”陸牽亮滿頭大汗,眼中卻光彩流動,顯得格外神氣與驕傲。四月也不管他何時練就了騎自行車的本領,跳上車才問:“亮哥,這自行車哪來的?”她話不疾不徐,溫柔軟糯,是江南女子才有的溫婉柔和。

“嘿嘿,我那老頭給我買的,回頭我教你騎車,等你學會了,讓我老頭給你也買一輛,我倆一起騎車上學。不過,四月,你你現在多重?”四月聽明白陸牽亮話中之意,有些羞惱,伸手打他,車子卻七歪八扭起來,嚇得四月緊緊抓住他的衣服。陸牽亮回頭看了她一眼,隻見她麵頰紅暈,睫毛修長,低頭不語卻刻入心中,這一生,便再也沒有出來過。

“四月,坐好了,我們要加速嘍。”陸牽亮的父親是城裏暴發戶陸永江,早些年陸牽亮的母親過世,父親便把他丟給了年邁的爺爺,後來他父親傍上了城裏有錢的女人,用那女饒錢炒股賺了一大筆,回到村裏修了路,建了房子,陸牽亮後媽這才知道還有陸牽亮這個野娃,死活不願意陸永江接他去城裏住,畢竟他後媽又給他老頭生了一個崽子,陸牽亮也是不願意去城裏的,這裏有爺爺,有四月,誰願意去那破城市,看後媽的臉色,誰TM愛去誰去唄。再後來陸永江在城裏做起了煙酒生意,生活倒是愜意,偶爾偷偷給陸牽亮塞零花錢,陸牽亮還算有骨氣,隻要錢不喊爹。那個時候能有一輛自己的自行車是多有麵子的事,於是陸牽亮這死孩子有自行車的第一在學校就惹事了。當他們剛到學校大門,上課鈴聲響了。“四月,你先去教室,我停好車就來。”“我等你。”“今可是班主任孫鳳的課,你還是不要等我這個差生了,要不然我可要受大刑。”四月看著他猙獰的表情,心想陸牽亮的對,他一個人遲到頂多也就被罰站,如果他帶著自己這個好學生一起遲到,孫鳳不一定怎麼懲罰他,便頭也不回的跑向教室。陸牽亮以為四月還在等自己,嘴裏不停絮叨,勸四月先走,等他鎖好車一回頭發現四月已經不見人影,心想:這死孩,沒良心,還真跑了。果不其然孫鳳已經站在講台上背朝大家正在板書,陸牽亮和四月遞了個眼神,準備從後門溜進去,右腳剛踏進門口就聽見孫鳳的聲音:“陸牽亮,今遲到又是什麼原因?”“老師,我老頭給我搞了輛自行車,我早上騎到半路,鏈條壞了。”他一邊一邊往座位上走。“你給我站住,你你,是不是要承包一學期的遲到大王稱號?”全班哄堂大笑,孫鳳更是生氣。“老師,明,明一定不遲到。”“我看罰站已經治不了你了,你不要跟四月做同桌了,等會下課,你把自己的桌子搬到講台下麵。”孫鳳完回到講台,不再管他。四月拉了拉他的衣袖,他才坐下來,呆若木雞。水蓮學是附近村子唯一一座學,水鄉的孩隻有陸牽亮和四月是同一個年級,陸牽亮不愛學習,留了兩級,才和四月一個班級。四月7歲的時候就和9歲的陸牽亮成了玩伴,算的上青梅竹馬。四月一度認為陸牽亮是因為同情自己才故作不愛學習留了級,但是後來陸牽亮神秘兮兮跟自己班上的柳影同學很好看,還很雞賊的嘿嘿笑,她才反應過來,心中暗罵:臭流氓。這下孫鳳發了狠,把他調到講台下麵柳影就坐在他的左手邊,豈不是正和他意,那他這般哀怨的眼神是什麼意思?下課後陸牽亮搬走了課桌,四月又是一個人坐了,在和陸牽亮做同學之前,她都是一個人坐,因為她的身世,所有人都不願意跟她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