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她願意花光所有力氣去愛的人,一個是她願意用盡一生去報答的人。覓歡涼讓她敞開心扉,擁抱光明;陸牽亮陪伴了她太多孤獨無助的時光。
所以,她相信覓歡涼知道陸牽亮在她心中的重量,她不能接受覓歡涼明明可以製止陸牽亮,但是他沒有。
“四月,我......”覓歡涼的確有機會阻止陸牽亮,他無可辯解。
“覓歡涼,你知道亮哥六月就要舉行婚禮了嗎?熙歌日日期盼,她的夢裏都是與亮哥的婚禮現場;還有陸豪,他那麼小就被拋棄,他隻有亮哥了;我答應過陸爺爺,會照顧亮哥,你說,我該怎麼辦?我可以不怪你嗎?”四月麵色平靜。
覓歡涼害怕了,他能感覺到,失去她,隻是早晚的事。可是,他要怎麼告訴她,有些事,並不是她想的那麼簡單,對於陸牽亮,他雖然有愧,可是,他完全尊重陸牽亮的主意。
可是,他們都沒有料到四月會出現。如果覓歡涼知道四月會突然出現,他絕對不會答應陸牽亮的請求。
“他交代了什麼?”四月的情緒穩定了些,她依稀回想起耳邊響起的陸牽亮與覓歡涼的對話。
陸牽亮被警察帶走時,卻隻說了一句:“照顧好月月,我把陸豪交給月月了。”
那麼,熙歌呢?四月感到心酸。
覓歡涼並不回答,他早已想好,陸牽亮的家人他會安排妥當。
四月掀開被子,穿好鞋,她走了一步,卻感覺踩在雲端,腳步虛無:“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覓歡涼望著她的背影,他能做的隻有這些微不足道的事了嗎?他突然覺得自己很沒用。
“好。”四月答應了,便扶著護欄,下樓。
她走到車邊,覓歡涼幫她打開車門,她坐在了副駕駛,這是最後一次坐副駕駛了吧,四月想最後一次安心的待在他身邊。
覓歡涼將車開的很慢,希望時間過得再慢些,希望去水鄉的這條路再長些,四月在他身邊的時間便久一些。
路程行駛到一半,覓歡涼聽見四月若有若無地問:“有煙嗎?”
覓歡涼瞥了她一眼,摸了摸口袋裏的煙,沒有回答,他該把她怎麼辦?四月望著窗外的風景,不再出聲。
終點總會抵達。
“到了。”覓歡涼將車停在離水鄉隻有十米遠的地上。
四月下了車,覓歡涼站於她的對麵,身邊的樹沙沙的響,耳邊都是風聲。
那句顧城的詩猶在腦海:草在結它的種子,風在搖它的葉子,我們站著,不說話,就十分美好。
可是,四月是要與覓歡涼告別的。
“歡涼,我們以後都不要再見了。”一路上她都沒有給他一個微笑,可是,此刻的她,笑容明媚,燦若桃花。
“我不同意。”覓歡涼態度強硬。
四月垂眸,他的態度就如同幾年前一樣,如果還有機會,她一定會再與他在雲中看楓葉紅,她會主動抱住他,告訴他,她很愛他。
四月微笑著,轉過身,她的眼淚隨風滑落。覓歡涼,再也不見!她捂著心口,強忍著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