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埃的聲音有些顫抖,覓歡涼親吻了她的發,將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他的手很暖和,她便不覺得冷。
“我的小學同學李閃爍,他很小就開始學修車,他趕來的時候,想要用車把我送出去,大概是他被亮哥揍怕了,難得在生死關頭,他還能想到我。可是我讓他先送豪豪出去,所以我和豪豪分散了。當我醒來的時候,便看見了鹿年,他告訴我,當時他正在村落裏做誌願者,專門為自閉兒童提供治療,他是在半山腰發現我的,我醒來後,回想到那場洪水,再加上那些照片的事情,我承受不了,才患上了抑鬱症,鹿年一直是我的醫生。”
最後一句仿佛是在告訴覓歡涼,她和鹿年什麼都沒有發生。
“歡涼,聽說,你在洪水中找過我,還生了一場病?”
“嗯,都好了。”覓歡涼不想告訴她那些事情,她親眼看見母親拋棄父親,拋棄自己,承受了太多,不想再增加她的負擔。
晨埃何嚐不是隱瞞了一些事情?在那個流落街頭的夜晚,她以為給他打電話,聽到他的聲音,就可以從穆岩的魔鬼般的行為中逃離出來,可是她聽見的卻是,覓歡涼在英國已經有了女朋友;壓垮一個人的,很多時候隻需要是信念崩塌。
“歡涼,你可不可以答應我,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要愛惜自己的生命,不要為了我冒險,我愛你。”晨埃害怕再失去他,她重要的人都一個一個比賽似的離開她,她真的不能再失去了。
“好,我答應你!再睡一會。”
天放微光,兩人相擁著睡下。
沒有一刻,是比現在更加美好。
謝嬸早就來做好了早餐,陸豪想要叫晨埃起床吃飯,卻被謝嬸攔下來,想著一早收拾的酒杯,隻是笑眯眯地說:“小孩子,不懂;你姐姐與姐夫昨天喝了酒。”
陸豪疑惑的吃了飯回到房間讀書,姐夫告訴他,一定要多學習,以後才能有機會成為厲害的律師,救出哥哥陸牽亮。
他們睡到晌午。
謝嬸做好了午飯,實在是擔心兩位年輕人餓壞了身體,才去敲了門:“覓先生,白小姐,起床吃飯了。”
沒有回應。
“覓先生~”
“知道了。”覓歡涼是被手機振動吵醒的,此時謝嬸來叫,擔心吵醒了晨埃,連忙回應。
可是,晨埃還是醒了,她的臉頰又紅了,起床照著鏡子梳理頭發,發現脖子上,手臂上一塊塊紅色、青色的印記;她皺著眉頭,瞪著覓歡涼,都是他幹的好事,這要怎麼出去見人?
覓歡涼卻並不搭理她的責怪,自顧去衛生間刷牙。
等到覓歡涼從衛生間出來,已經是平日裏頭發整齊,下巴一點胡渣都沒有英俊的覓歡涼。然而,晨埃坐在床邊,眉目緊鎖,
覓歡涼走過去,關心道:“沒事的,謝嬸不會多嘴的,陸豪什麼都不懂。”
他以為晨埃還在因為那些印記煩惱,安慰她,得到的卻是晨埃指著床單,責問道:“這是什麼?為什麼有血?你是不是哪裏受傷了?”
覓歡涼隻想裝暈,他的女孩,如此單純,湊在她的耳邊:“小傻瓜,這要問你。”
晨埃要來覓歡涼的手機,偷偷摸摸上網查詢,她的臉刷一下紅了,眼淚奪眶而出,曾經的那些照片隻是擺拍嗎?難道什麼都沒有發生?
覓歡涼蹲在她的麵前,吻幹她的眼淚,與她攜手走出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