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室之內,此刻陸翊跟水玥尊者相對而坐。
水玥尊者滿臉笑意的看著陸翊道:“陸管事,你就不好奇我是怎麼得知你的真實身份的嗎?”
“這有什麼可好奇的,我大小在南域也算個小有名氣的人,認識我的多了去了。”陸翊努力在壓製著心中的好奇,若無其事的道。
“不錯,定力不錯!”水玥尊者讚道,“那你好奇不好奇我的身份呢?”
“前輩的身份我自然也派人查過,隻是時間倉促,我們隻知道前輩乃是以築靈修士的身份進入到天坑的,在此之前的事情,就不得而知了。”陸翊老實答道。
“水玥尊者,乃是我進入天坑之後使用的名號,若我說出之前的名號,相信陸管事就明白了。”水玥尊者賣個關子,卻沒有直接明說。
陸翊沒有搭話,而是靜靜的看著水玥尊者。原本,水玥尊者以為陸翊會好奇的問上一句,卻不想人家根本不買賬,隻得繼續說了下去,“我在進入天坑之前,名號叫做水玥子,不知陸管事是不是會想**什麼?”
陸翊聽到這個名號,心中一驚,這名號跟瑤山給門下弟子賜名很像,遠的不說,單說自己那師祖水溪子吧,難道?陸翊心中冒出一個可怕的想法,難道這水玥尊者乃是比自己更早、保密級別更加高的瑤山派往天坑的臥底?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自己之前為瑤山所做的豈不成了明麵上掩人耳目的東西了嗎?想想也是,天坑存在這麼多萬年了,不可能就隻有自己會發現,肯定早就有人發現了才對。自己之前還一直以此為傲的沾沾自喜,豈不知,自己的行為就如一個孩子拿著手中拙劣的玩具在向大人炫耀一般。水溪子、水玥子,那這人豈不是跟自己的師祖一輩的存在?!
“前輩,您可認識水溪子?”陸翊震驚之下,口氣都便的客氣了。
“水溪子,乃是跟我同輩之人,隻是他的天賦要稍稍遜色老夫一點,近兩千年沒見了,也不知道他現在是否已經踏足中期了。”水玥尊者顯然認識水溪子。
“師祖他老人家已經於幾十年前成功進階了。”陸翊現在明確的知道,這水玥子便是瑤山之人了。他趕緊起身,衝著水玥尊者躬身大禮,口中恭敬的說道:“晚輩陸翊見過水玥師叔祖。還請師叔祖原諒弟子無禮之處。”
哪知,水玥尊者伸手一抬,便將陸翊的身子托住了,“這等大禮,我已經沒有福分消受了,因為,我早已不是瑤山之人了!”他的語氣透著一絲無奈與失落。
此言一出,徹底迷惘了,“師叔祖,您這是?”
“此事,說來話長,而且也涉及一些瑤山的隱秘,想必已經被瑤山刻意封閉了消息。如今你我見麵,也算是有緣,我跟你說說倒也無妨。”水玥尊者的神色很快便恢複如常了,他笑看著陸翊說道。
“瑤山,立足南域數十萬年的亙古大派,派中藏龍臥虎,能人異士如天上繁星般多,底蘊極其雄厚,在踏足築靈之前,瑤山弟子所見,不過是瑤山派浮於表麵的最為淺顯的表象,隻有在進階築靈之後,才會逐步接觸到派中核心。當年,我在禦靈期頂峰徘徊,始終無法頓悟天道,踏出關鍵一步,為此,我也很是苦惱,多次外出尋找機緣無果,最後幹脆將自己關進術訣樓,遍覽各種經史子集、功法訣要,以求開闊思路,另辟蹊徑。我在術訣樓的一到七層往複徘徊,一呆便是一百三十年,在第一百三十個年頭,我無意間在第五層的一個角落裏撿到一個落滿灰塵的玉簡,出於好奇,我便瀏覽了一下裏麵的內容,結果發現這竟然是一部記載魔族功法的玉簡。按理說,瑤山確實收藏了大量的跟魔族有關的功法秘籍等物,可是卻都被封藏在了某處隱秘的地方由專人看守,並且有一部分高階修士專門負責研究破解這些功法,這枚玉簡能夠出現在此,多半是被人不小心遺失掉落的。
我將此玉簡帶回到七層我修煉閉關的地方,左右無事,便細細的研究起來,我也好奇魔族的功法到底有多神奇,能讓許多人族修士冒著迷失心性的風險去修煉,甚至不惜為此搭上性命者也大有人在。起初,我也隻是抱著好奇的想法慢慢的參看,並沒有打算真正去修煉它,可是,在不知不覺間,我竟然被其中的玄奧深深吸引,自己毫無意識的便修煉了起來,直到我修煉小有所成了,我才察覺。我心中大駭,決定將那玉簡毀去,並散掉自己所練魔功,可是,臨要行事了,卻又有些舍不得,畢竟上麵的東西實在是太吸引人了,而我雖然隻練通了些許皮毛,便感覺自身實力有了極大提升,最重要的,我感覺似乎我若能將此魔功修煉至貫通境界,我必定可以衝破天道桎梏踏足築靈。我猶豫了,內心開始激烈掙紮,經過一番長時間的思想波動,最終,踏足築靈的誘惑占據了上風,我還是沒能抵製住誘惑,偷偷的修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