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木頭立即開始了閉關,這一閉便是十三年下去了,十三年來,我也苦修不輟,將境界完全穩固在了四階後期頂峰,開始嚐試著去觸摸五階的門檻了。老木頭終於出關了,一出關就迫不及待的找上了我,嚷著要跟我切磋一番以看看我的進境。但是我從他的氣息上觀察,發現他並沒有突破,他如此的迫不及待去挑戰一個跟他同階的靈力屬性克製於他的修士,必定有什麼貓膩。何況,原本我剛踏入四階後期之時他便已經不是我的對手了。難不成,他閉關這段時間有了什麼奇遇?
看他一臉壞笑的樣子,我雖然感到有哪裏不對,可是還是跟他比劃上了。一上手,果然,我就感覺到了老木頭與以往的不同。往常我們切磋,我的金係靈力一出,對方的木靈力因為受到克製,總會給我一種畏縮的感覺,可是這一次,我卻絲毫沒有感到對方身上的木靈力有什麼異動,反而,他給我的感覺仿佛我麵對的乃是一棵曆經滄桑的萬年古樹,古老、凝重、卻又充滿旺盛的生命力。眾所周知,木係的靈力在攻擊的表現上向來是以羈絆困縛為主,而金係靈力則正好與之相反,擅長破除阻滯、開疆擴土,可是我卻感覺如今所麵對的對手卻無從下手,仿若我是一個孩童麵對一堵高牆,怎麼也無法將其逾越。我以為這是老木頭所施展的障眼法或是什麼高明的精神攻擊帶給我的錯覺,便努力壓製下了心中的這個念頭轉而向老木頭發動了攻擊。可是,我以往使用術法攻擊之時,老木頭都是會想方設法的避我鋒芒,如今他卻周身圍繞著用木係靈氣擬化而出的藤蔓硬吃了我的一擊,本應出現的我金係攻擊術法摧枯拉朽的破壞著他的木係防禦術法的局麵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我的術法仿佛一把鈍了的破刀砍在了堅硬的岩石上一般,被磕的火星四射卻完全不能對其造成實質性的傷害。我感到無可置信,一連發出了數記我自認最為得意也是破壞力最強的術法,卻始終沒能破掉老木頭的防禦,要不是我們之間的切磋從來都是不使用任何法器的,我甚至都懷疑,這家夥是不是啟用了什麼厲害的法寶了。
我感到很是奇怪,便停止了跟他的切磋,轉而問他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我感覺他整個人的修為氣質都變了。老木頭神秘兮兮的告訴我,他這些年來,隻是在悟一件事,便是當初他拿到的那枚玉簡。那枚玉簡並不是記載什麼功法訣要的,而是在闡述一個道理,便是靈力到了極致會有什麼樣的變化。他拿修煉的木靈力來做了比喻:木屬性靈力廣泛存在於花草苗木之中,木生之於土而反哺於土;木之本性喜水,旺於水卻腐於過量之水、枯於無水;枯則生火、遇金則折。可是古往今來每一棵成材之木無不是曆經風雨,更有甚者如遭逢火燒雷擊、刀砍斧伐,它們之所以屹立不倒,終成參天,除卻運數使然,更大的依仗便是自身。它們根於土、汲於水,不斷堅強自身,並最終形成一個和諧的循環,籍水之力滅火,籍堅硬之表抗金,並且不斷的利用此消彼長來使自身更加壯大。我輩修士在根據自身靈力修煉之時,總是在務求靈力精純之際卻又不能排除其中摻雜的些許雜質,而這些雜質長期積澱在我們體內也會造成一些暗傷隱疾,可是卻不曾想過將那些駁雜之靈力收為己用。這其中的主因,是因為我輩修士受自身所限,無法溝通調度其它屬性靈力,可是為什麼樹木可以做到呢?玉簡的主人當年為此問題苦思上千載,觀察了無數的草木,最終他得出一個結論,靈力是可以在內部相互轉化的。”
錦衣上人說到這裏,頓了一頓,想是口渴了想要喝上一口水,卻發現白發丹神不知何時已經定定的立在那裏,神遊物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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