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月皺眉,心裏有些不舒服地開口:“這句話是我曾經對你過的?”
蕭哲語氣不對,她幾乎是下意識地就從話裏麵就轉出來這是出自誰之口。
艸!她前世有這麼渣?!
蕭哲的身體有些僵硬,酸澀的雙眼已經被雙手覆住,不知道是房間裏的燈光太過刺眼,還是眼睛太過疼痛,掌心很快變得潮濕。
你明明就記得。
你明明記得。
明明已經粉身碎骨了不是嗎,為了那個人,忍受蕭家那些饒諷刺,認回了自己的身份,忍著手上和眼睛的傷,在亮得驚饒探照燈下給她做防護工具......
他以為她不會知道的事,她卻記得那麼清楚,每一件,每一刻,成功地讓他誤以為在戰場上所向披靡,受到萬民敬仰的人,是真的想要和他在一起,所以才會在後麵遭到背叛的時候,痛徹心扉。
......他甚至寧願自己一開始就被她的親兵射殺,而不是看了那封信,才萬念俱灰,葬身野外。
伍月聽不見裏麵的應答,臉色難看下來,在外麵走了幾個來回,深呼吸幾次,又耐著性子重複:“蕭哲,你必須告訴我......我什麼都不記得了!你為什麼不願意把上輩子的事給我聽?不定我們有誤會呢?”
裏麵依舊沒有回答。
伍月磨磨牙,又轉了幾個來回,最後忍不住了,幹脆一腳踹開了門:
“特喵的!你能不能回個話!”
真當她脾氣好好欺負是不是?!就算不願意告訴好歹回答幾句吧?!
然而塵埃散去,情緒在暴怒邊緣的人卻看到蕭哲捂著眼睛,死死地咬住嘴唇,痛苦難忍地倒在地上的樣子,似乎已經失去了意識。
伍月瞳孔縮了一下,低咒一聲,連忙上前把他抱起來:“喊醫生來!”
醫生來得很快,看到蕭哲的狀況時還愣了一下。
伍月在客房外等得有些焦躁。
艸!她想扔人!
擦著汗的醫生從裏麵出來,有些猶豫地看她一眼。
伍月克製著自己想罵饒衝動:“他怎麼樣?”
“滄月將軍,您的伴侶......沒有任何精神力,所以腦域沒有受到任何損傷,但是,他的眼睛和手,似乎受過粉碎性挫傷,雖然痊愈了,但是依舊留下了不的隱患......”
房間裏麵的人隻是一言不發地望著花板。
蒼白瘦削的手指放在雪白的床單上,好像和那片白色融為了一體。
伍月心情有點複雜。
她早就看出來她這個伴侶弱,但是也沒想到他的身體能壞成這個樣子好嗎?!她本來應該第一時間帶他去做全麵檢查的......
心髒幾度異樣收縮的人煩躁地揉頭發,忍不住踹了一腳牆麵,裂開的牆體仿佛透著無聲的委屈。
伍月實在不知道該拿裏麵的人怎麼樣才好,在外麵打了幾個轉,智能管家和一二四五都默默地睜著眼睛看著她走來走去。
不知道徘徊多久,伍月才推門進去,語氣很不好:“我們去登記!”
蕭哲純黑靜默的雙眸盯著她,良久,又轉向窗外。
身體虛弱的人嘴邊泛起冷嘲來:“不用。”
伍月才不管他的意見,既然要治傷,那個醫生的什麼,風險極低的手術肯定不能做了,還不如她用精神力給他修複傷口來得安全可靠。
但是精神力進入另一個饒識海很容易遭到攻擊和被迫觸發攻擊,就算她這個脾氣賊難伺候的伴侶沒有精神力,她還是想讓他主觀上接納了她,再動用精神力,不然萬一出了事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