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家地下倉庫。
陰冷,潮濕——
晦暗的光線裹挾著沁爽的風從窗吹了進來。
此刻,厚重的大門被緩緩推開,一個長相儒雅的中年男子從容地邁步走進。
他徑直走到地下倉庫的牆角處,黑色製服的保鏢緊隨其後。
陰暗的角落裏,曾如許的臉半明半暗,身上的白色襯衫血跡斑斑。
男人不疾不徐地開口道:“把她弄醒!”
“是,先生!”
保鏢應聲後,走向左方的牆麵,手從其中一塊磚按了下去,牆上便出現了凹陷的空格。
他從裏麵拿出沾染暗紅血跡的鞭子,迅速走回原位。
鞭子狠狠地抽在她身上,一鞭下去未醒,中間沒有任何停歇,第二鞭,第三鞭接踵而至。
男人看到曾如許睫毛微顫,揮了揮手,示意保鏢退下。
她徐徐打開了鳳眸,清冷地掃了對方一眼,眼底湧現出一抹深深的恨意,繼而又閉上。
仇人就這樣囂張地站在她麵前,更令人諷刺的是她應該稱呼他聲叔叔。
金錢的魅力還真是夠大的,能輕易勾起曾諾內心的欲望,抹殺過往的親情。
浮於空氣的塵埃四散飛揚,落在曾如許柔美的臉頰,遺世而獨立。
她瑩白如玉的臉上有著一道道傷痕,破壞了臉上一半的美感,透著一股一觸就碎的剔透感,可依舊美得令人驚心。
曾諾眼神被若有若無的的貪婪神色所覆蓋,向前走了一步,刻意壓低了嗓音問道。
“許,扳指到底在哪呢?”
曾如許抬眼看了他一眼,目光深不見底,且淡漠無情,秀美的臉部輪廓,柔婉中不乏剛強。
她的目光如同黑曜石一般,閃亮地直戳人心,更像是一麵鏡子,將曾諾此刻的醜態畢露全部映照在眼鄭
良久,聲音在空蕩蕩的地下倉庫想起,微弱渺茫,卻清脆動人。
“我不知道。”
日複一日,他問著同一個問題,曾如許都給出相同的答案。
曾諾氣得咬牙切齒,儒雅的外表此刻愈發猙獰。
如果不是有扳指的存在,大房這一脈的人,他都沒打算放過。
他用力地捏住了女孩的下巴,力道之重給女孩脆弱的皮膚上留下了深深的淤青,氣狠狠地開口道。
“你究竟不實話?”
曾如許用力將下巴從曾諾的手中掙脫出來,將頭扭過去。
動作帶動了鎖鏈,在地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曾諾冷笑一聲,再次開口語氣有些陰冷。
“別讓我把最後一點耐性耗光。”
“你難道不想讓曾氏在我手裏發揚光大,也好讓我哥哥和嫂子趁早安息!”
“東西到底在哪裏?早出來何必受這苦。”
曾如許緩緩勾唇一笑,眼神晦暗,像是在絕望深處開出的一多緋麗低迷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