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交情這麼好?”他忽然說。
班若銘往客廳走,並沒有立刻回答他的話,等坐在了沙發上,作勢給自己倒杯水,卻被北雲奇搶先,親自給他倒了杯水。
“哪裏看出交情好了?”班若銘也才悠悠的一句。
北雲奇一笑,“眼神。”
很簡單的兩個字,可班若銘眉眼的確微微一動,腦子裏是昨晚出事前一刹那的親近。
眼神?他對她吧。月醫是自我管理極好的人,北雲奇都不會看出什麼。
“如果……”北雲奇忽然盯著他,“如果兄弟我當仁不讓,你該不會怪我吧?”
端著水杯的男人挑眼看向陽台,淡淡的一句,“感情,不是靠搶的。”
北雲奇可不這麼認為,有魅力的女人,那就得搶,何況,他這會讓也沒打算隱瞞,道:“想要她安全,有我在她身邊,比你合適。”
什麼事,北雲奇都可能有手段,或而陰狠或而精明,但對於感情,他是例外的,可以放得很明白,很坦誠,不愛玩那些陰損的手段,麵對他老父也是,絲毫沒隱瞞他心底剛起的愛慕。
這讓班若銘陷入沉默,摩挲著杯沿。他在想,對她,有多少疼愛?多少情?能否擲此一賭?
可是他們這麼多年了,她依舊走到了今天,可見他不是最好的守護者。商場的身份、資產都不能成為最好的愛情傘。何況,他這個人素來謹慎,極度沉穩,沒有十足把握,怕傷了她。
“不一定。”良久,他終於這樣一句。不是他有把握,是覺得北雲奇的情,不定。
陽台上的人卻對他們的話毫無知覺,更不會有所在意。
電話響了很久,那邊的男人才終於接起。
“月醫。”依舊的低醇,聽起來極其舒服,她卻一臉淡漠。
“看來你沒把我當陌生人。”她這樣一句,暫時不提自己幾次對他的冷言冷語,隻問:“那就麻煩傅軍長如實相告,那晚的事,是不是你?”
傅宮淩還在車上,聽到她這樣莫名的一句,不免蹙了眉,英冷之餘略微的痛,“為什麼這麼問?”
“我不該這麼問麼?”她以為他的回避是心虛,語氣不免淩然,“現在這整個酈都不是你傅軍長的天下麼?離婚沒把我弄得徹底沒落,如今我在荊金與你搶生意,你當然要出手,不是麼?”
“我在你眼裏,是這樣的小人?”男人低低的聲音,深沉不已。
她卻冷冷的笑,“小人?能捏造遺產書,弄出所謂筆跡鑒定的人,怎麼能是小人?”她頓了一下,貝齒微咬,“簡直不是人。”
電話裏的男人沉默了,捏著手機的指節微緊,鷹眸幽暗的盯著一處,沒有焦距。
良久,他終於低低的一句:“兩個月,頂多兩個月,我會去看你,大概那時,你會離開荊金。”
鳳月醫隻是冷笑,“別這麼自信,我也許會讓荊金成為下一個滇英!也讓你知道跌尊貴的一跤有多痛!”
她狠狠說完,扣了電話。心口微疼,卻忽然想到‘相愛相殺’四個字,自嘲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