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炎肖的電話時，鳳月醫在自家陽台，因為陽光太少，她不得不完全把窗簾拉開，貼著玻璃窗半靠在躺椅上。
“給我報喜麼？”她輕快的音調，對項目一事是勝券在握的，一邊說話，一邊撥弄著窗台上的盆栽。
那邊的炎肖頓了好一會兒，這才沉重的開口：“對不起，鳳總，我沒把事情辦妥……”
“你說什麼？”她忽然縮回手，柔唇冰冷打斷炎肖的話，連帶著音調也低得嚇人。
“我也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這樣，中間忽然出來個戴氏，競標書和我們的實在太相似，但我保證，公司的資料我沒有跟第三個人透漏半個字！”炎肖凝重的聲音，近乎發誓。
鳳月醫：“戴氏？”
冰冷的兩個字，摻雜著憤怒，又極力的壓抑著。
戴氏哪來這樣的精英擬定投標合同？又或者，哪有這些資金去啟動這個項目？
掛了電話，她有一種要把手機捏碎的衝動。
良久，她終於給傅宮淩打電話過去，除了他，她實在想不到，還有誰會把這個項目的有關信息告訴戴夢溪。
電話響了很久，她一直擰眉，極度耐心的等著。
第一遍不接，她就打第二遍。
終於有人接通，隻是電話那頭的聲音，並非是她期望的人。
“喂？”聽起來極其婉轉的女聲，端著輕快和優雅，甚至透過話筒都能想象她淡淡的笑意。
鳳月醫猛地捏了手心，“戴夢溪？”
那咬牙切齒的聲音，戴夢溪已經聽出來了，卻還是淡淡的笑著，“鳳小姐，沒想到我這麼有麵，你一聽就能聽出我的聲音？真是榮幸……”
“戴夢溪你個卑鄙小人！”鳳月醫顧不得什麼大家修養，狠狠破口。
聽戴夢溪如今的得意，就知道項目一定就是她搞的鬼，沒想到她鳳月醫還能跌在一個戲子手裏！
那頭的戴夢溪悠悠的笑著，“你錯了，我並不卑鄙，事前我就告訴過你，我會跟你爭。”
鳳月醫不想再聽她說半個字，狠狠扣了電話，指甲幾乎摳進掌心裏。
是了，傅宮淩在國外呢，竟然戴夢溪就在那邊，可真是‘巧’啊。
傅宮淩回來時，盯著自己下榻的酒店房間門口眯了眯眼，他習慣出門在門口做記號，如今記號沒了。
曲臂摸了腰間的手槍，隨即才垂首，刷卡輕輕推門而入。
戴夢溪溫柔的笑著，從他進酒店大門就知道他回來了，所以這會兒候在門口，一見開門就要上前擁抱。
隻是下一秒，她低低的驚呼，生愣在原地。
她眼前是黑洞洞的槍口，那不是道具，所以令人滿身冷汗，說話微微結舌，“宮，宮淩？”
男人冷然眯眼，轉手收了手槍，也褪下外套，揚手一扔，目不斜視，“誰讓你進來的？”
他的冷臉，戴夢溪早就習慣了，可她既然後悔了那幾年沒把握好，就做好了厚臉皮的準備。
所以，她淡笑著轉身，將他剛扔下的外套規整好，輕柔一句：“我自己！”走到他身側，才加了一句：“正好有片子要拍，提早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