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這種事,一個男人最不該找的,就是他的情敵,可為了她的安全,傅宮淩放下了所謂的尊嚴。
班若銘皺了眉,“不該是月醫奪標麼?”
電話兩頭都沉默了片刻,因為一時沒了共同話題。
好一會兒,班若銘才說了一句:“我還在出差,不在酈都。”
“沒事了。”傅宮淩淡然一句,轉手就要掛電話,卻聽到班若銘問起:“你也不在酈都?”
傅宮淩冷聲‘嗯’了一句。
“什麼時候回?”班若銘又問了一句。
“不定,月底。”傅宮淩的惜字如金,薄唇微冷,實在是對著自己的情敵,沒什麼閑話可講。
這讓班若銘再次擰眉,幾不可聞的歎息,“那我明天回去。”
原本,他是周末才能回去,但月醫身邊沒人,還懷有身孕,怎麼讓人放心。
沉默片刻,傅宮淩最終給了兩個字:“謝了。”
班若銘笑了一下,“你還沒有給我說謝的立場呢。”
不待傅宮淩反駁過來,班若銘已經轉手掛了電話。
酈都,淩月居,光線昏暗。
洛禛到的時候,大門緊閉,他在門口給裏邊的人打電話,但是半天也沒人接。
鳳月醫還在窗邊,窩在椅子上,她能聽見電話響,也能聽到有人按門鈴,可她不想動,連眼皮都沒抬。
懷孕之後一直嗜睡,睡得很早,一身疲憊,更是因為今天的事,她誰也不想見,項目是挽回不了,她得計劃下一步。
可洛禛堅持不懈,不斷的打電話,不斷的按門鈴。
沒辦法,他身負使命,若是小姐出了什麼事,軍長回來他可有得受了。
大概二十幾分鍾,洛禛抬手準備再按門鈴時,大門忽然開了,她清絕的臉,淡然立在門口,因為穿著拖鞋,隻能仰臉看洛禛。
聲音淡如清水,“有什麼事?”
反而是洛禛被問蒙了。
她這淡然的樣子,不像是有事,可表情過於淡漠,過於平靜,隻能是憋在心裏了。
洛禛略微低眉,態度誠懇,“小姐,項目的事,是我辦事不力,您要打要罵隨意,但請別憋在心裏……”
鳳月醫揚起好看的唇角,“誰告訴你我要打要罵?”
洛禛又接不上話了,他了解的她,的確向來清淡又冷傲,從不會失態,更不會暴怒。
沒錯,鳳月醫那段被憋壞了露出的任性和胡鬧,也隻有在傅宮淩麵前,他人,誰也不知。
“沒事就回去好好歇著。”她反而這樣對著洛禛說。
洛禛抿唇,目光大膽的在她臉上來回,想找出什麼蛛絲馬跡。
可她偏偏就是個滴水不漏的人。
“轟隆!”一聲,天邊響起悶雷。
剛才就開始刮風,看來今晚有暴雨,鳳月醫輕輕蹙眉,想了會兒,又把門開了點,“今晚你住這兒吧。”
洛禛妖孽的眸子定了定,忽然想起他也不是沒住過這裏,大概是因為那聲悶雷。
也不戳破她偶爾膽小的事實,畢竟,再強也隻是個女子,何況,她已經不再是叱吒風雲的小姐,便恭敬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