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平時對小姐雖然很冷漠,又顯得很凶,但其實很關心她的身體,她哪天吃了什麼,有沒有鬧情緒,或者像以前一樣鬧自殺,他都會仔細的問。
所以,班若銘忽然冷著聲音的質問,讓保姆抖著嘴皮子說道:“原本預產期還有一周,不知道怎麼的就提前了!”
班若銘沒有再說話,聽著童冰顏一聲聲的痛苦,濃密的眉宇也跟著皺了起來,從後視鏡裏多次看她蒼白的臉,本就隻有巴掌大,這麼看更是令人心生憐愛。
憐與愛,也不過是一點縫隙之隔,隻要童冰顏安安分分,班若銘還是在外時那個溫和謙遜的紳士,隻有她鬧起來,他才冷得周身沒有溫度,對她多了殘忍。
但好歹是替他生孩子的女人,被禁錮著生活了快一年,他並非冷血動物,那點憐愛是有的,否則,他也不會這麼長時間顧不上聯係月醫,大多時間卻關注著童冰顏的孕期狀況。
路上的狀況不是很好,車輛不少,夜裏出來透氣的行人也不少。
班若銘蹙著眉,一向穩重的人,雖然沒有咒罵,但一張臉已然皺起,方向盤上的手時鬆時緊。
“啊……”童冰顏疼而喊得嘶啞的聲音已經幾不可聞了。
她是連第一次都稀裏糊塗送出去,一眨眼就成了孕婦的女人,這一年在他的秘密住宅根本不想看什麼保養書籍,也不想看生產技巧,所以連呼吸都變得痛苦而淩亂。
短發已經被汗水打濕,一扭頭就狠狠要在自己的手臂上。
班若銘從後視鏡裏看到了,驀地擰眉,這會兒紅燈,他轉過身,修長的手臂伸過去想阻止她那樣的折磨自己。
“鬆開!”班若銘低溫的嗓音,帶著幾不可聞的心疼。
童冰顏那一陣痛過去看,鬆開了自己,可是看到他的手,忽然就升起怨恨,想都不想,一口咬在他手背上。
“嗯!”班若銘沉沉的低哼。
她是真的咬,疼得鑽心,可他沒有甩開手,隻是轉頭對著保姆,“會開車麼?”
保姆趕忙點頭。
接下來,車裏一陣亂,班若銘直接從前排長腿一跨就到了後邊,而保姆下了車又上了駕駛位。
班若銘靠得她越近,童冰顏越是氣得幾乎發瘋,伴隨著疼痛,口無遮攔的痛罵:“班若銘你混蛋,畜生!你憑什麼!”
班若銘任由她打罵,隻是淡淡的蹙著眉,並不說話。
童冰顏頭一次能這麼肆無忌憚的衝他發脾氣,他越是沒脾氣,她卻越是火大,本就痛的身子,毫無顧忌,猛地揮開手臂,似乎是要往他身上撲。
班若銘眼角緊了緊,在她的手弧度太大差一點狠狠打在車玻璃上時將她拉了回來,順勢帶進懷裏。
“發泄可以,別傷了自己。”低低的聲音,聽起來沒有多少感情,但透著淡淡的關切。
童冰顏聽了他的這一句,恨得猛烈掙紮,可是腹部又一次傳來劇痛,她‘唔!’的一聲,痛得縮成一團,任由他緊緊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