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孩子,依次在零點五、六、七分出頭,北雲奇心底笑了笑,輪到唯一的心頭肉,也正好叫七公主、七小姐,似乎都挺好呢!
傅宮淩莫名的看了一眼他勾著的嘴角,複又轉頭看向躺椅上的她。
蹲下身,傅宮淩握了她的手,因為曬著太陽,她的手也是暖和。
“月醫,孩子們等著你取名呢!”他低低的嗓音,帶了幾分溫醇的沙啞,煨在陽光裏,卻是淡淡的憂哀。
對此,北雲奇看了他一眼,沒有過多表情。
幾個人在陽台上呆了好一會兒,直到兩個寶寶睡去,兩個男人起身,麵對窗外站著。
“你覺得,她愛你麼?”北雲奇淡淡的問。
沉默許久,傅宮淩終於幽幽的一句:“她怨我。”
北雲奇嘴角動了動,這是實話,任何一個女人,站在她那個位置,從世人矚目的滇英總裁下位,被離婚、被第三者、被辱罵?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因為他身邊還有個不得不顧的戴夢溪。
又怎麼能不怨。
月醫在傅家消耗了二十年,的確夠了。
傅宮淩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此後都是沉默。
躺椅上的人微微睜開眼,又被刺得難受時,兩個男人依舊背對室內站著。
她努力的抿唇,撇過視線,看到了搖床裏的孩子,再看傅宮淩的背影。
那一瞬間,她隻覺得絕望。
她以為再睜眼,會離開這兒。
幾不可聞的歎了口氣。
北雲奇忽然轉頭,驟然轉身走過去,“醒了?”
她沒有表情,隻是躺著,傅宮淩幾乎是欣喜得過分小心翼翼,“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嗯?喝水麼?”
之後,傅宮淩在忙,倒水,喂水,深沉的臉,不愛說話的人斷斷續續的跟她聊。
北雲奇隻是淡淡的笑著站在一旁。
中午,她的飲食傅宮淩要親自過目,所以去了廚房。
隻剩她和北雲奇了。
“我還沒計劃好。”北雲奇低眉,知道她聽得懂,“他‘照顧’得很周到,偷偷走是不可能的。”
她躺了那麼久,除了生產時上了氣血,其實沒什麼大礙,下體也並不痛,也許是孩子出生時都太小,沒有大範圍撕裂也沒有側切。
但人體造血是個很緩慢的過程,她現在還有些蒼白,身體略微乏力,隻有說話輕柔而清晰。
“所以,孩子也都隻能在這兒?”她幾乎沒有表情。
那是已經沒了希望到失去感覺,可有一點她篤定,真的不想在這兒了。
就算他們不讓她看新聞,她也知道戴夢溪死了,多少人在緬懷他們的偶像,在臭罵她這個從來不敢露麵的人。
傅宮淩是怪她的吧?她害死了戴夢溪呢。
盯著兩個小孩,她不想回憶生產那晚,甚至能感覺生命在慢慢流逝,可傅宮淩不肯過來。
她要怎麼活過來,隻有北雲在操心。
醒來後那些天,她被傅宮淩照顧著,吃飯、睡覺都形影不離,北雲奇也每天過來。
直到她可以下地行走,平靜的聽著外界的種種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