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如果不是傅宮淩,她能怎麼辦?
炎肖沒有一直陪在病房外,他還必須去查到幕後的人,出了門,卻遇到了桑哲。
桑哲攔了他。
炎肖皺著眉,“你攔我做什麼?”
桑哲表情很淡,隻低低的道:“為了你好,別再查下去了,這些事,傅總會讓人處理。”
炎肖皺眉,看來,傅宮淩什麼都知道?那他還為什麼還要擋子彈?
桑哲大概是一眼看穿了他的想法,“因為傅總不擋,中彈的就是孩子。”
……
也是傅宮淩之後,眾人才發現傅律庭也受了傷,流血不止。
但傅律庭隻顧著擔心他爸爸,從頭到尾都忘了吭聲,直到暈過去傅奕才發現。
傅律庭受傷,最擔心的是班若銘,誰都看出來了,不顧自己還是個病號,慘白著臉趕到傅律庭急救室外。
傅宮淩不需要輸血,傅律庭卻需要。
柒月聽後也趕了過去,她以為,他們一家子肯定隻有她能輸血,那時候著急,她早已忘了自己生的不是三胞胎。
抽了血,醫生才皺了眉,“您的血性不適合。”
柒月愣了,“怎麼會?”
一旁的童冰顏問了一句:“需要什麼血型。”
醫生道:“B型,陰性的。”
班若銘大概是想要說什麼的,最終在醫生說話時抿了唇。
童冰顏也沒想多,捋了袖口,“我就是!”
但也是那會兒,她猛然腦子一閃,想到了北雲奇的那一句:“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你以為班若銘真那麼仁善,和傅宮淩稱兄道弟,跟幾個孩子那麼親?”
醫生喊她去抽血。
童冰顏卻緩緩看向班若銘,不可置信的,胸口莫名酸疼,盯著他,問:“是不是律庭?”
問完幾個字,眼淚已經忽然落了下來。
班若銘沒有開口,看著她哭得接不上氣,卻用力擦了眼淚,堅定的跟著醫生去抽血,幾度差點因為激動而絆倒自己。
柒月看向了班若銘,她那麼聰明,有些事已經勾出了答案,“律庭就是你和她的……”
班若銘有些疲憊,靠在牆邊,終究是點了一下頭。
好一會兒,柒月笑了笑,又看他,“你不會很辛苦。”
童冰顏曾經瘋狂的要奪孩子,曾經那麼恨他,但是他這次受傷,最著急的就是童冰顏,她該不會再奪孩子了,按法律來說,經濟能力也不如若銘好,最好的便是團圓。
團圓?
兩個字眼,讓柒月皺了一下眉。
別人團圓了,她呢?她需要麼?她能麼?
……
傅宮淩醒來時,柒月趴在床邊睡著了。
他一動,她警覺的醒了過來,立刻直起身給他查看。
男人動了動灰白的薄唇,聲音虛弱低沉,顯得越發柔和,“別緊張,沒事。”
“我,我去通知醫生。”柒月有些激動。
他卻笑了笑,看著她急匆匆的出病房,好一會兒才慢慢隱去笑意,幾不可聞的歎息。
醫生給他做一係列檢查的時候,炎肖和她站在病房外。
炎肖說:“桑哲的意思,傅先生應該都知道,我沒辦法再查下去。”
什麼意思?柒月不明白,轉頭看向了病房。
傅宮淩知道什麼?
可她選擇不問,至少他在病床上的時候不問這些事。
那些天,她一直在病房裏照顧傅宮淩,沒空理會自己的電影票房。
那天,傅宮淩說:“想吃你做的飯了。”
她頓了一下,立刻點頭:“好!”
說做就做,讓人把一套廚具都弄到了高級病房裏,她就在那兒給他做飯,他喜歡什麼就做什麼。
接下來的幾天都是,傅宮淩總是喜歡靠在床頭看她做飯,看著看著,目光又慢慢飄遠。
有時候,柒月看著他的目光,總有一種莫名的恐懼,好像他馬上就會離開。
幾天後,她才想起問:“公司裏不用交代麼?”
男人微微的笑,搖頭:“放心。”
她也就不再問。
電影上映一周的時候,她把片子拿到了醫院裏,和他一起看。
看了一半,傅宮淩似乎略微的皺眉,握著她的手收緊,聲音低啞溫平,帶著淡淡的心疼:“我知道,你曾經很恨我,就像這女主角。”
不得不說,有些事,那麼相似。
柒月不說話,因為這就是事實。
電影進入尾聲時,他的薄唇湊到她耳邊,忽然喚了她許久許久不曾的稱呼:“月醫。”
柒月怔了一下,最終沒有計較。
他的唇已經落下來,帶著滾燙,燙的令人疼痛。
電影彎了,病房裏是昏暗的,一個吻充滿迷戀,她能清晰感受到他的熱烈和某些決然。
“不行。”他的指尖碰到她胸口時,她還是皺了眉,“你身體會受不了,等身體好了再說,好不好?”
男人搖頭,“我怕自己等不到……”
她忽然堵了他的唇,胸口一陣陣的疼,“醫生說了你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