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終究是顫著腿,扶了一旁的桌角。
柒月緊張,也伸手扶了他,卻被他狠狠一甩手,指尖不小心打在了她臉上。
她心酸,卻忍著再次奪眶而出的眼淚,努力的笑,“沒關係,不疼。如果你想打,我就在這兒,一定不喊疼也不躲。”
那麼輕的聲音,帶著犯錯後的贖罪,一句一句卻像針一樣直直的插進他心裏,疼得幾乎呼吸不了。
也正因為如此,那股怒火猛的躥起來,怎麼都止不住。
他狠狠盯著她,“你這輩子隻能嫁我一人,哪怕我不愛了,哪怕我死了,你也隻能死守!”
她知道他很生氣,知道都是氣話,可是她忽然覺得不夠,她就想聽他罵,想讓他對自己發火,也許,這樣能減輕她心裏的罪孽。
她直直的看著他,眼淚滑下來,卻清楚的說:“當初嫁給你,我隻是遵循爸爸的意思,我不愛你,所以你不能這麼要求我。”
這樣的義正言辭,讓男人幾乎黑著臉紅了眼眶,“你說什麼?”
“我說我不愛你。”她哽咽著,也不停,“所以我才會謀劃著要你的命,你應該恨我,怎麼懲罰我都認,我就是個蛇蠍,我不配讓你再回來……”
“夠了!”男人忽然粗著聲音打斷。
她站著,一手扶著胸口,很疼,依舊努力的看著他,“我總算又看到了你,已經很滿足了,以後隻要你不想,我絕對不會打擾你,不會奢求什麼,你自由了,隻是我會一直守著這裏。”
男人扶著桌角的手幾度收緊,滿眼嘲諷,“不是不愛麼?”
她點頭,“不愛了,所以你不用有負擔。”
下一秒,他卻一把將她擄過去,不顧他腿不方便,動作之快,甚至把她抱起來扔到床上。
柒月心裏已經,看著他差點倒下去的身子,“宮淩!”
他卻已經順勢壓了過來,似乎為了這一個動作,他連命都不要了。
“不愛,是麼?”他繃著臉,聲音那麼陰冷。
肆虐的吻像忍了一個世紀,充滿掠奪,滿是怒意,可她沒有覺得委屈,也不覺得疼。
一邊流淚,一邊深吻,幾乎喘不過氣,心痛和愉悅夾雜,她像個鬼魂遊走在兩端。
他對她的身體依舊那麼熟悉,卻又那麼渴望,他抽走了皮帶,冷冷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睜開眼看著我!”他沉聲命令,一手捏著她的下巴,不準她流淚。
柒月用力眨眼,貪婪的看著他。
他卻埋首下來,低啞的嗓音像千年寒冰,“從記事起,你愛了我十幾年,說不愛就不愛!”他咬牙切齒:“我準了嗎?”
柒月哭著勾著他的脖子。
糾纏侵略的吻之後,她終於輕輕推他,“不要。”
他身體會受不了,哪怕躺在那兒,她甚至能感覺他的顫抖,過於纖瘦的腿沒辦法支撐這種事進行,她不想再次讓他坐上輪椅。
可難惹隻是冷然抿唇,鎖了她的雙手高高舉在頭頂,尤為不夠,一轉手將她翻身過去。
不想讓她看到他這樣的暴躁和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