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是老先生的教學時間。
溫酒酒無聊地拿著筆,在紙上亂寫亂畫,順道聽老先生講課。
她以為老先生教的無非是些詩詞歌賦、琴棋書畫、四書五經、禮義廉恥之類的東西,仔細聽,他教的卻是禦下之術。
禮義廉恥……大概雙生子從未學過這四個字。
如若他們學過禮義廉恥,就不會想出將自己喜歡的女人共享的主意。他們將來是要征服武林江山,踐踏萬民的,根本不需要懂什麼禮義廉恥。
懂了這些東西,反而無法成為最鋒利的兵器。
老先生教的這些內容,肯定是經傅南霜篩選過的,傅南霜要的是殺人的武器,不是澤世的君子。
老先生被傅南霜脅迫,哪怕心中懷著禮義廉恥,也不敢將那些做人的道理教給雙生子。
在現代好不容易熬過高考,以為自此以後萬事大吉,沒想到穿到古代,還得被逼著讀書。一下午的課極其無聊,溫酒酒麵前的紙上畫滿了小烏龜,總算挨到下學。
一下學,溫酒酒拔腿就跑。被摧殘幾個小時,她連撩傅司南的心思都沒了,隻想回到她的床上挺屍。
回到自己的院中後,溫酒酒將早上浸泡的種子拿出來,找了個瓷罐,填了些土,埋上種子,澆了水。
春日氣候溫暖,過幾日種子就能發芽。
前兩日摘的貓薄荷,也枯萎不少,溫酒酒躺了一會兒,吃過晚膳,利用之前的枯井,出去了一趟。
現在雙生子倒是不限製她的自由,孤島四麵環海,就算給她足夠的自由,她也飛不出這茫茫大海。
但是這個島上暗衛很多,她這麼晚出去,肯定會引起暗衛的注意,彙報給雙生子,枯井內的密道倒是提供了極大的便利。
這條路溫酒酒走了好幾遍,已經熟門熟路,她提著燈籠,摘了貓薄荷。這裏很少有人過來,上次溫酒酒怕被人發現,不敢多逛,今日有時間,她索性在周圍轉了轉。
山林植被茂盛,林木參天,月光從枝葉的縫隙間灑落下來,溫酒酒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腳下被一根藤蔓絆了一下,撲倒在地。
見到燈籠沒滅,她鬆了口氣,趕緊爬起來,將燈籠撿起,突然,她的目光一頓。
燈籠光芒照到的地方,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洞口,因被枝蔓覆蓋著,上麵開滿了黃白色的小花朵,不注意真的發現不了。
這花是金銀花,花開的時候,幽香濃鬱,野外最為常見。溫酒酒小心翼翼地蹭過去,撥開藤蔓,拿燈籠照了照。
燈籠光芒幽暗,照不到底,她撿了塊石頭,扔到洞裏,“咚”的一聲,傳來一道回音。
溫酒酒聽著聲音,對這個洞口的深淺有了個大概,她剛才摔倒的時候,不小心擦傷手腕,現在火辣辣的疼,應該是流血了。
她打著燈籠往回走。
回到院中,揭開衣袖一看,果然是流血了,她打了清水,簡簡單單清理一遍,也不上藥,就躺床上了。
剛躺下,聽得屋外一道聲音道:“溫姑娘可是睡了?”
溫酒酒披衣起床,見一個嬤嬤站在院中,身旁還跟著一個圓臉小姑娘。
“見過溫姑娘。”嬤嬤彎身行了個禮,微笑開口,“溫姑娘來島上已有些時日,方才大公子傳令,命老奴給溫姑娘的院子裏安排一個伺候的丫頭。這個丫頭今日剛從青雀堂出來,老奴瞧著十分溫順,不知溫姑娘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