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桐麵色尷尬地看向嬤嬤。

嬤嬤白了一眼:“不識好歹的東西。”

也不知是在罵溫酒酒,還是在罵小桐。

溫酒酒心中記掛著別的事,這一夜睡得不是很安穩,天色剛亮,她就醒了,打開屋門,小桐早已等在門口,見了她,行了個禮:“姑娘。”

反正是傅盡歡送過來的,不用白不用,溫酒酒伸了個懶腰,對她說了一句“進來吧”,轉身走到梳妝鏡前坐下。

小桐幫她淨了麵,挽好發髻,溫酒酒從妝奩中取出一根紅色的綢帶,和一支金色的珠花,遞給小桐:“用這個。”

“是。”小桐將綢帶綁在她腦後,打了個結,珠花簪在發心。

溫酒酒取了眉筆,替自己畫著眉,小桐見她沒讓自己伺候,就走到衣櫃前,替她取今日穿的衣裳。

剛打開衣櫃,她愣了一下,溫酒酒的這些衣裳顏色鮮豔,料子華貴,一看就知道與她身上穿的侍女服天差地別。

而且,她還聽聞,所有從島外擄回來的,都必須進入青雀堂,經過魅姬的考核才能送到傅盡歡和傅司南的身邊,唯獨溫酒酒是個例外。

她隻撒了個嬌,就讓傅司南親自為她說情,就連一向不近人情的傅盡歡也為她破了例。

“紅色的那件。”溫酒酒對著鏡子,頭也不回地說了一句。

她喜歡紅色,她皮膚白,紅色襯得她膚色如雪,站在日光裏,好像整個人都會發光,叫人移不開目光。

她就是要傅司南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

小桐壓下心頭的嫉妒,捧著那件紅衣,回到溫酒酒身邊,替溫酒酒套上。

溫酒酒用過早膳,捧起擱在窗台上的瓷罐,看了看。

小桐捧著一個錦盒,走了進來,恭聲道:“姑娘,方才大公子差人送來了這個。”

“打開。”溫酒酒放下瓷罐。貓草還未發芽,需要再等上兩日。

錦盒內放的是筆墨紙硯等物,還有幾本傅盡歡的字帖。溫酒酒拿起傅盡歡的字帖,翻了幾頁。

傅盡歡的字跟他的人一樣,透著股不近人情的冰冷。

“擱下吧。”溫酒酒興致缺缺。

學字本是親近傅司南的好機會,她笨拙青澀,處處懵懂,逼得傅司南不得不抱住她,握住她的手腕,一撇一捺,親自教他的“笨學生”……

這古今往來,多少曖昧的情愫,都從肌膚相親而起。

可惜了。

溫酒酒心頭堆起幾分遺憾,強打起精神。今日不用去演武場,也不用去讀書,據說雙生子今日要進入玄冰密室,修煉無極神功。

溫酒酒轉頭對小桐道:“你去幫我盯著,待二公子出了玄冰密室,立即向我稟報。”

“是,姑娘。”小桐頷首,轉身走了出去。

溫酒酒打開傅盡歡差人送來的錦盒,取出筆墨紙硯等物,自己拿筆蘸了墨,在紙上亂寫亂塗著。

待她的桌上鋪滿了她亂塗亂畫的筆跡,小桐走了進來,福了福身,道:“姑娘,二公子從玄冰密室出來了。”

“他去了哪裏?”

“回了自己的院子。”

溫酒酒擱下筆,丟下一句話:“收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