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周預糊裏糊塗地被閔辛帶走,當即就聯係了醫院。
車上,她抿了下唇:“閔辛,你做什麼?我還沒有拿報告。”
閔辛的臉色沉如水;“我們重新檢查。”
周預愣了一下,隨後開口:“是查出來有什麼不好的嗎?”
他有些生硬:“不是,我隻是不相信顧安西。”
周預不知道背後種種,淡聲說:“安西是薄教授的學生,又有兩場十分出色的手術,江家的那位都不及她……”
她還要說下去,可是閔辛一下子就抱住她,臉埋在她的肩窩裏,“周預不許說了,你不話說了。”
周預向來和他冷淡,他也常常不許她去醫院,有什麼病都是請醫生到家裏的,他這個疑心病很重,怎麼會突然要帶她去檢查?
那一定是安西查出來她得了什麼重症了!
周預安安靜靜地坐著,沒有出聲,她甚至有種如釋重負之感。
閔辛好像看不開的樣子,其實他身邊有她沒有她又有什麼分別呢,他女人那麼多,她不在了他隨便扶持一個上來就好。
而她,愛著他時的心情早就忘了。
這些年她也沒有什麼重視的人或者是事情,如果真的病了,那其實……也挺好。
她靠在座椅上,一會兒感覺到肩上有些熱,低了頭,“你何必這樣?”
閔辛平靜了一會兒,抬眼,眼裏有些狠戾的意思:“預預,如果你敢離開,我一定會……”
“會怎麼樣?讓周家陪葬嗎?”她輕輕合上眼,有些疲憊地說:“這些話我都聽膩了,除了我父母,周家裏裏外外早就和我斷絕來往了,閔辛,你還能怎麼樣?”
他盯著她:“我呢?”
周預笑得輕輕的:“你覺得我還會在乎,還會放不下你嗎?”
那可真的是天下最大的笑話。
閔辛捏著她的下巴:“我不會讓你離開我。”
周預沒有出聲,閔辛也平靜下來,不想給司機再看笑話,坐直了。
隻是他的手指,一直在顫抖。
這麼些年下來,所有人都知道他不愛周預,他女人紮堆的,但周預是最適合周太太的名分的,出身高貴,長得美麗,又從來不幹涉他的私生活。
其實,不愛的是她吧!
到現在為止,也隻有王競堯和顧安西看穿,那個厲害得不得了的孩子看向他的目光,就像是在看舔|狗,他看得出來!!!
就在閔辛咬牙切齒又心神俱滅之際,醫院到了,他直接抱了周預。
周預說不要,他像是聽不見一樣。
而這一家私立醫院此時被清高了,全院上上下下就接待周預一個病人,效率自然是很快的。
不到一個小時,裏裏外外的結果就出來了,肺完全沒有問題,心髒也沒有太大問題,甚至在這個年紀生個孩子也是可能的。
閔辛抽煙,挑眉:“肺一點毛病也沒有?”
那顧安西拿著的那個片子……他總歸是大人物,一下子就猜透了,顧安西沒有說那是周預的,她根本就是打了個擦邊,故意把他嚇得半死。
閔辛磨著雪白的牙:‘好啊,這崽子可真是厲害。’
他才發威,門邊本來睡著的周預醒了,靜靜地站在那裏:“為什麼騙我說是我的心髒不能生孩子!?”
閔辛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隨後,他才意識到顧安西的厲害,她分明就是知道心髒沒有大問題,但她不說出來,借了別人的口說出來。
閔辛吐出煙頭,要罵人了:“王競堯哪弄來這樣邪門的東西!”
再看著周預。
她挺平靜的,就是看著他的目光有些不恥。
閔辛覺得自己不需要解釋,可是她的目光讓他覺得不解釋的話……
正在猶豫時,周預已經開口:“我們離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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