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小半個月前開始,牡丹樓裏一到深夜就有奇怪的聲響。
起初隻局限在房梁,屋頂以及一些犄角旮旯裏頭,樓裏的老鴇隻當是有老鼠,囑咐跑堂的買些老鼠藥清理。
然而沒過多久,這響聲不僅沒有消失,反而頻繁出現,甚至於開始從偏僻角落轉移到樓內的地方,不時的打碎幾個花瓶,弄破兩張字畫。
這些損失倒是小事,牡丹樓家大業大,不在乎,可問題是這些雜音已經影響到了樓裏的客人。
單是驚嚇也就罷了,問題在於真要是在“緊要關頭”被這種雜聲嚇到弄出些狗屁倒灶的事情,那對牡丹樓的聲譽都將造成不小的影響。
然而還沒等她加大力度整治,五月初的時候卻是出了事。
一位留宿在牡丹樓的熟客半夜起床,無意識的一模腦門,沒別的,就是一掌心的血還有些碎發。
這能不叫嗎?
沒有人知道為什麼他能睡的這麼死,頭皮都被薅出血了也沒醒過來,也沒人知道究竟是誰幹的,能悄無聲息的摸進三層樓的佳人房間幹出這種事。
但牡丹樓的責任肯定跑不了,當時可是賠了一大筆才將這事兒壓下來。
隻不過誰也沒想到,這隻是個開始。
“從五月初到現在,樓裏已經有三個客人出事了,掌櫃的不敢報官,怕影響牡丹樓的聲譽,隻能私底下叫人查......這事兒您可別說是我告訴您的,不然我要吃鞭子的!”
手裏幫周澤夾著菜,姑娘有些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不能傳出去這話她沒說,因為這件事其實已經壓不住了,短時間內三位客人出事,又是在這種人員混雜的地方,想要封鎖消息是不可能的,老鴇能管住牡丹樓裏的人,卻也攔不住其他在樓裏借宿的客人。
“客人在熟睡時被薅去頭發,而且整個過程他跟枕邊的人都沒有察覺,你們這能讓人睡這麼熟?”
一直保持著沉默的陸玖忽然開口,他可不信那些客人能“操勞”到人事不省的程度,給了周澤一個眼神,接著說道,
“那你們現在查出什麼結果沒有,現在都快到五月中旬了,總不能還是一點發現都沒有。”
“這我們就不太清楚了,掌櫃的沒跟我們提起過。”
“嗯,那你們這......”
周澤接過話頭,正待往下問,門外突然響起的嘈雜聲卻是打斷了他的話。
“肯定是咱們牡丹樓的佳人姑娘出來了,兩位客官趕緊去看看吧。”
為了能避開這個敏感的話題,一聽外邊的動靜,前一秒還端坐在長凳上的姑娘立刻起身跑去開門,陸玖和周澤兩人對視一眼,也沒強逼著人家留下來,各自起身走出房門。
剛一出門,一樓大廳還有二樓的走廊中便又是一陣歡呼,陸玖倚著欄杆,視線不由得往三樓望去。
此時三樓的樓梯兩側,已有兩隊提著花籃的女孩隔著階梯分列兩旁,就像昨晚在花魁巡遊時做的事情一樣,不停的拋灑著籃子裏的花瓣,鋪出一條花路。
緊接著三樓廊道的裏側就有幾位婀娜多姿的美人緩步出現,不時的扶著欄杆往下邊招手,巧笑嫣然。
不得不承認,能在牡丹樓裏當上佳人的女人,在個人素質方麵絕對沒得說,環肥燕瘦,應有盡有,對這個時代的男人而言,這種層級的美女可不是能隨便見到的,這也無怪整棟樓都隨著她們的出現而陷入一個狂熱的氛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