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曆曆在目,而人卻陰陽兩隔。
人世間最大的痛苦莫過於失去親人,兩個同伴的死亡,無疑給兩個普通的家庭造成難以彌補的悲痛和陰影。
而此時,嫌疑犯還繼續逍遙在外,
我必須抓住他,必須讓他繩之以法,以告慰二位同事的在天之靈。
想到這,我猛然坐了起來,拔掉插在手上的針頭,穿上鞋,一瘸一拐的走出了病房。
一個護士追了上來對我喊道:“你不能起來,你還需要繼續治療。“
我對他笑了笑說道:“沒什麼,這點小傷過一會就沒事,我還有急事,我先走了,就不麻煩你們了。”
我一邊說,一邊加快了步伐。
後麵傳來護士的喊聲:你還不能出院。。。
今天天氣不錯,陽光明媚萬裏無雲。
而此時我的心情差到了極點。
本來一個簡簡單單的任務,到山裏抓一個嫌疑人回警隊,最後竟成了不能完成的任務。
失去了兩個同事,抓到嫌疑犯又跑了,這無疑是給整個警隊極大的打擊,很長一段時間,大家都會籠罩在失去同事的悲傷裏。
我此時用屁股都能想得到,消極的情緒在整個警隊蔓延,大家雖然都對失去同事極為悲痛,但又對抓捕嫌疑犯而保持懷疑。
在沒有抓到嫌疑犯之前,誰都沒有理由抱怨。
是啊,親愛的同事獻出了寶貴的生命,自己又算得了什麼呢。
榮成警隊永遠都是那樣,不會因為誰的到來和離去而改變。
刑警隊長肖剛小心敲了敲局長辦公室的門。
“進來。”門裏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
肖剛開門進去,一個高而消瘦的的人站在窗前強望著窗外。
一種不怒自威的氣氛讓肖剛有些語無倫次。
“局,局長我來了,我回來了。”
“我剛回來。”肖剛多餘的補充了一句。
站著的人沒有說話,依舊背對著肖剛,看著窗外。
空氣似乎凝固,一種無法表述的壓抑充滿著整個房間。
過了好一會,局長王征輕聲說道:“嗯,回來了,人都帶回來了吧。”
語氣和緩輕柔,像一個幼兒園老師和藹的關懷他的小朋友一樣。
而肖剛聽了這話,汗毛都豎了起來。
“受傷的一個在醫院,老楊和李俊都帶回來了。”肖剛小心的說道。
“嗯,把他們安頓好,派人通知他們家的人,做好安撫工作,最好你親自去,我。。。我就不去了。”王征說道。
語氣依舊那麼輕聲細語,那麼和緩。
溫熱的淚水從肖剛眼中奪眶而出,“局長,你罵我吧,是我工作沒有做好,害了兩位同誌。”
局長身軀猛地一震,轉過身來,如刀的眼光射到肖剛臉上。
肖剛頓時覺得臉上如冰刀劃過一般,一陣寒冷。
王征威嚴的說道:“我當警察三十多年了,一個晚上同時失去兩個同誌,這還是第一次,老楊,是和我一起從部隊轉業的老戰友,李俊,更是我親自去警校挑選的尖子,就一天時間,不,一個晚上,他們兩個就都犧牲了。”
肖剛聽了這話,頓時覺得如墜冰窟。
他知道老楊和局長是一起從部隊轉業的老戰友,他們一起在祖國的邊疆服役,還一起上過戰場,隻是老楊因一件錯案受到牽連,才降職在警隊中當一個小頭目,再有兩年他就要退休了,而因為這個案子,完全改變了他的後半生。
李俊是局長重點培養的新一代幹部,警察專科學校畢業,在警隊裏磨練了幾年,有學曆又有能力,可以說前途無量,但他也因為這個案子沒有了燦爛的明天。
過了好一會,王征說道:“對於那些犧牲的同誌,我們活著是愧疚的。我不是說我們各個都應該去死,隻是幹我們這一行就這麼殘酷,犧牲的已經犧牲,活下來的還要繼續努力。”
王征繼續說道:“現在我交給你一個任務,隻要你活著,隻要你還能動,不管上天入地,你必須把那個跑了的王八蛋給我抓回來,要活的,我這個局長不當了,我要親手劈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