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破跟著康泰回到東宮,路上康泰忍不住安慰道,“殿下放心,陛下心裏一直牽掛著你,今日估計是遇到了棘手的政務這才是這番態度,還請殿下莫要放在心上。”
“嗯,我知道了。”蘇破怏怏不樂的應道,心裏卻是不信這一番辭的。
康泰伺候陛下幾十年,是親眼看著陛下有多麼思念太子,對於今日的冷言冷語也表示不理解,陛下這是怎麼了?
東宮的一切布置都是當初太子遇難之的模樣,皇帝不讓底下的人變動,怕孩子回來以後覺得陌生不適應。
康泰抱歉的道,“隻不過先前的宮女太監已經換了一批,太子用的不順手盡管告訴奴。”
那群太監在太子出事之後全部陛下賜死了,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陛下為了太子濫殺。
這樣的陛下怎麼會對太子如此冷漠呢?
蘇破沒有記憶對以前的人也沒有太多想念,“沒關係的。”反正都是陌生人。
康泰提示道,“不過太子殿下,您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平日裏還是要有些架子,免得讓人對您心生不敬。”指的是之前蘇破自稱“我”。
“規矩怎麼這麼多?”蘇破已經很煩躁了,聞言忍不住反問,“我想休息了。”他還沒辦法從皇帝那個態度裏釋懷。
練功房裏的皇帝也意識到了不對勁,直梁告訴他今日權兒會來拜見他時候分明是欣喜的,可是權兒站在他的麵前,他卻生不出一時喜悅。
“國師,朕這是怎麼了?”
玄色道袍的國師手持拂塵,眉眼裏一片淡漠,賭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緩緩開口解釋道,“陛下這是修道有成了。”
對上皇帝不解的神情,繼續解釋道,“修道之人,超越生死,走出六道之外,七情六欲逐漸淡漠。恭喜陛下終於有所成就了。”
皇帝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這就是頓悟到了不一樣的境界嗎?”
眉間的愁緒瞬間消失,有的隻剩下對自己的修道所成的喜悅,“那國師看看,朕這一回的丹練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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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國師府裏來了一位客人。
來人一身黑袍,壓低了聲音詢問道,“可起作用了?”
國師勾了勾唇角,誇讚道,“效果實在是太驚人了。”
“喜歡轉到厭惡,情之深,惡之牽”黑袍人附和道,“隻是從未想到連血緣之情也能如喘漠。”
國師為麵前的人沏了一壺茶,“我過你該放心的,就算他大搖大擺的回到了宮裏,沒有了寵愛也算不上什麼。”
“可他畢竟還是太子。”黑衣人接過茶杯,“於情於理都是他繼位。”
國師不以為意道,“淮安王當初多風光,不照樣還是錯失了太子之位嗎?”
哪怕再好,一句無法擁有子嗣,直接斷絕了他繼位的可能。明明那個饒才華橫溢,絕對能做好一代明君,可就這樣慘淡的收了場。
黑袍人顯然也想到了,“書中記載,孽種應當多有殘疾畸形或生難治之症,我們這位太子你可要細細為他把脈算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