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知道夫人挑選新的婢女,要將你送去別莊時,我就知道自己活不了了,所以我來的時候就服了毒藥,不能親手將我挫骨揚灰,扒皮抽筋,看著我在死亡的邊緣痛苦掙紮,苦苦哀求,你是不是很不甘心?”
“賤婢!你就算死了,本姐也會找一百個,一千個來折磨你的這具軀體,你逃不掉的,就算死,本姐也會讓你死不得安!”
妘妍曦一腳踩上墨琴滿是鮮血的右手,一點點碾下去,血肉模糊下骨節碎裂的聲音。異常清晰的響起。
墨琴笑的更柔了,好像妘妍曦腳下碾壓的手根本不是自己的一樣。
“不甘心的又豈是你一個,我也不甘心,所以四年前我才沒有隨著文一起走,因為你還是高高在上的相府姐,所以……我不甘心。”
“不甘心?哈哈~現在你就要死了,本姐依舊是相府高高在上的姐。你能如何?”
妘妍曦著又抬腿狠狠朝著墨琴的右肩上踢了上去。
“嗤……”
唇角的血色越來越多,染紅了墨琴側在霖上的半邊臉和身下的梨花木地板。
“你……不是,咳咳~最重麵子麼?不知沒了貞潔,毀……了容貌,咳!的你……又該在這薄涼虛假的世上……如何,咳咳,如何……如何自處,咳咳……”
“賤婢!”
墨琴一句話戳中了妘妍曦的忌諱,妘妍曦順手撿起剛剛碎了一地的黑釉花瓶碎片,陰狠道:
“毀容?本姐就讓你先嚐嚐毀容的滋味!”
尖利的陶瓷碎片劃破皮肉的“滋滋”聲,聽的人毛骨悚然,紅色的簾幕遮住了墨琴越來越朦朧模糊的視線。
墨琴依然勾唇笑著,好像是盛開在落日餘暉下的一株芍藥,安靜,靜的了無聲息。妘妍曦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狠,這張臉現在除了貼在地上的這一塊,想必已經沒有一塊好肉了。
不過,那又如何?人之將死,何必執著於一具皮囊,無所謂了,
“毀容?你放心,以本姐的身份,多的是靈丹妙藥,這道傷口,還毀不了我的容。至於你?嗬~可就沒那麼好運了。”
妘妍曦隨手拋擲掉手裏血淋淋的陶瓷花瓶碎片,心滿意足的看著墨琴麵目全非的臉,
“是嗎?不知……姐手裏可,咳咳,……可有妙藥能~解的了“離骨霜”?”
墨琴抬眸看定妘妍曦,唇邊突然綻放勾勒出一個絢麗的弧度。
“你什麼?!”
妘妍曦驚恐的吼道,緊接著她便親眼看著墨琴的腳開始一點一點的化了,露出裏麵的森森白骨,骨上血跡斑斑,接著便是腿,
“知道姐,呃~不會……不會放過奴婢,哪怕是屍體,所以奴……奴婢來的時候就,咳~服了“離骨霜”,那支玫玉釵上~奴婢也特意塗……塗了不少,權當是感念姐這麼多~多年對奴婢的照撫了。”
……
“啊!”
菡萏苑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像是痛苦,又像是憤怒,又好像是驚嚇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