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言與秦菲雨用過早膳之後,君無言便讓秦菲雨待在府上,他自己和秦紫陽南宮辰他們出外去巡查修堤壩的進度情況。
因為擔心他的風寒,走之前秦菲雨還看著他喝了藥才去的。
說實話,對於君無言,秦菲雨似乎多了許多對待別人沒有的感情,她會去關心他,想辦法幫他,不管是什麼出於原因,至少她不再對所有人都冷漠。
君無言來到苕江岸邊,遠看著那些正加緊趕工修築堤壩的官兵和災民們,凝神深思。
江南曆年水患,要是說沒有人才有能力治理水患,這斷然不是,可是朝廷年年下撥大量錢款,卻還是時年有水患,今年正是趕上了大水災,原因顯而易見,無非是江南負責的高官高吏中飽私囊,假公濟私,在堤壩工程上麵做手腳,暗中大量錢財落入自己口袋,而這堤壩修的怎麼樣就可想而知了,那些像張文慶這樣的小縣令就算再有能力又能奈何,這其中的錯綜複雜的官官相護等關係,豈非是一朝一夕形成的,必定是有強大的後台的,所以看來,他須得好好查查才行。
所謂為官一任,造福一方,江南是富庶之地,從這裏出去的官員,為官一任,斂下的錢財足夠家人享用幾輩子的了,隻是苦了這裏的百姓了,年年飽受水患之苦!
“阿言!”南宮辰從堤壩那邊過來,一臉喜悅的模樣。
“怎麼了?”君無言淡淡道。
“阿言,堤壩快修成了,明天再修一天就大功告成了,這次我們花了大力氣修築的堤壩定然牢固!”隻要堤壩修成,阻隔洪水的態勢,再慢慢安撫災民,賑濟流民,這種洶湧無常的天災就在他們的手中終結了。接下來最重要的就是治療疫病了,相信亦寒他們的方子會有好的效果的。
秦紫陽道:“殿下調度有方,臣佩服!”
“我並未做什麼,這些都是他們的功勞。”君無言視線一直看著那些許許多多的修壩的人,淡淡說道。
秦紫陽認同的點了點頭,確實,是他們這些人的功勞,也是他們最辛苦。
南宮辰性格灑脫,平常和秦紫陽也稱兄道弟,見他如此說,高興地隨意笑說道,“哎,紫陽,就別說這些客氣了,這事也有你的功勞啊!”
“臣不敢!”秦紫陽謙和回道。
他是個聰明的人,進退有度,他也深知自己臣子的身份,絕不會恃寵而驕,逾越君臣之禮,這性子很得君無言他們幾個人欣賞。
“隻要明日將堤壩竣工,那些官兵災民們就可以好好休息一番了,這段時間他們也太累了。”南宮辰看著即將完工的堤壩深深鬆了一口氣。
君無言聞言淡淡點頭應了一聲:“嗯~”
幾個風神俊雅的男子佇立在苕江岸邊,構成了一幅絕美出世的水墨畫,隻是現在無人閑暇去欣賞罷了。
這時,沐風疾步過來,略帶欣喜地對君無言說道:“殿下,亦先生剛派人傳話,說他已經讓那一部分染上疫病的災民試了他配製的藥,那些人明顯有好轉了。”
“真的!太好了,這下江南的百姓總算是救過來了。”南宮辰聞言立刻高興地說道。
君無言和秦紫陽也露出了欣慰喜悅的笑意。
……
秦菲雨這邊,因為待在巡府裏也是無聊沒事做,所幸就出來走走,出來之後在路上隨意地走著,冷岩自是跟在她身邊。
看著這江州城,水災過後,確實比較的髒亂,不過,看著四處都有人在清理垃圾髒物,很顯然,君無言已經把她的想法付諸實踐了。
秦菲雨見幾個災民正坐在一處空地聊著什麼話題,略微走上前,坐在一旁隨意聽著。
他們聊的內容無非是這裏的疫病,誰誰誰染了疫病,又說君無言派了個神醫過來給他們治病,朝廷還派了太醫和災糧銀兩來給他們重建家園,他們有救了等等,仿佛一下子看到了一絲希望了。
秦菲雨心想自己是日夜兼程才這般快到達這裏,朝廷派來的那些人定是沒有她快,等他們到了,或許亦寒都已經治得差不多了。
“姑娘,看你的樣子一定是出身大富大貴之家吧?”一位大娘似乎很是看著坐在一旁的秦菲雨,身邊好像跟著的是一個隨從,看起來就是保護她的,於是和善地問道。
很顯然,她們都還不知道這位衣著不普通的女子就是前來賑災的太子君無言的太子妃,畢竟這裏沒什麼人認識她。
秦菲雨略微朝她一笑,不置可否。
“姑娘,你怎麼會在這裏啊?”那位大娘繼續問道。這裏遭了災,又是疫病的,到處都是亂七八糟的,這樣的富家小姐來這裏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