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我們再次將鏡頭重新拉回到前麵所敘述的情形——即,戴戰從局長辦公室退出,剛剛給下屬們開完例會時,突然接到值班室那邊傳來的報警電話:在台北大街某酒館內的有黑社會份子滋事,請速派人來支援。
可是等到戴戰率人趕到時,現場破壞與人員傷亡情況,遠遠要比報警電話裏麵說的糟糕了許多倍。整個街道一片狼藉,所有能夠被破壞的物體,如玻璃門窗,桌椅板凳,等等,都被破壞了;凡是能夠被刀棍插進或者擊碎的東西也都無一幸免,甚至還有個別死屍躺在血泊之中,此刻無人問津,哪怕連個旁觀的人都沒有。或許是源於此前的打鬥場麵著實太嚇人了:其參加的人數之多,打鬥場麵之血腥與暴力,暫時難以用三言兩語就能夠描述清楚,——從而致使普通市民根本不敢出來觀看,紛紛躲在家裏頭緊閉門窗。
戴戰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很想破口大罵一番,可是卻又不知道該從哪裏罵起。所以他接下來便隻有習慣性地抽著手上的香煙,用以解除心中的咒罵。甚至在他內心深處還有個歹毒的念頭:若有機會,就把那些黑幫成員們都拉出槍斃了。但是,怨恨歸怨恨,眼下的工作還是得及時得處理。首先,那些死屍要盡早搬走,否則丟在街道上的時間長了恐會腐爛,從而影響整個城市的環境。其次,打掃好“戰場”,盡快恢複市民的正常生活,否則鬧得市民怨聲載道的話,局長那裏又不好交待了。還有,關於整個黑幫火拚的情況,比如是哪些個幫派之間火拚?他們的領頭人是誰?為什麼會發生如此大規模的火拚?等等。以上情況,都必須要盡快地弄清楚。為此,他便對手下們吩咐道:
“一組的人,負責清理死屍,並且盡快搞清楚死者是誰?年齡?如果是幫派成員的,搞清楚他屬於哪個幫派的?”
“是。”一組的人領命去了。
“二組的人,配合市民和店主們負責打掃整個街道,盡快幫助市民們恢複其正常生活秩序。”
“是。”二組的人也領命去了。
“三組的人,趕緊去打聽情況,把今天發生的火拚案,與所有相關情況都搜集回來,給我弄清楚和詳細一點,然後再來快速向我彙報。”
“是。”三組的人也領命去了。
最後唯獨剩下戴戰一個人,一邊繼續吸著他手上的香煙,一邊又從他口中吐出一個又一個煙圈。
一組與二組都是一些要費力氣的活,隻有三組的活是需要多動些腦子的,——可是這都難不倒他們,尤其是對這些極具辦案經驗的警員們來說。所以沒多久,關於參與黑幫火拚的情況,大致都被調查和了解清楚了。其中一名警員向戴戰報告說:
“頭兒,情況已經弄清楚了,這次幫派火拚仍然是三青幫和四海幫的地盤之爭引起的。原本這條街屬於三青幫的秦政,可是上次卻被四海幫的王炳生他們給搶走了,這次應該是為了搶回原本屬於自己的地盤,秦政不知道從哪裏組織了一大幫幫眾,趁王炳生他們毫無防備之下,一瞬間將他們所有場子全都砸了。另外,我還聽說,在這次火拚中,四海幫的王炳生也玩完了。有人說他已經被秦政他們做掉了,有人說他向秦政下跪求饒,為此秦政放了他一馬,可因為這次怕死求饒,他已無臉麵再混跡江湖了,所以失蹤了。”
“秦政?王炳生?又是這兩個人,混蛋,人渣!”戴戰惡狠狠地罵道。
警員見他們的頭兒生氣了,所以暫時停止了報告,而是呆在一旁靜靜地發著愣。
良久後,戴戰方從剛才的惡劣情緒之中回歸到理智。雖然回到了理智的現實之中,但是他卻極不情願就此停止對黑幫問題的憤怒。因為眼下的他,覺得自己頭上好似長滿了肉包,從而令他感到萬分頭痛不已。上午,他還被局長請到辦公室去,專門地談論關於黑幫問題,可是眼下就發生了這駭人的黑幫火拚案,而且這次影響力更大、更壞,不但死亡的人數又增加了,街道上,無論公建還是民建設施的破壞程度也進一步擴大了,造成的損失更是難以估計。這該如何是好啊?戴戰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有點不太想返回警局。因為他明白,回去意味著什麼。或許又是一頓狂風暴雨,又或許是比狂風暴雨更討厭的東西。總之,他都不敢去想象了。可有句俗話說得好,叫做“醜媳婦總要見公婆的”,他意識到自己這樣躲閃或逃避,肯定也不是個辦法。所以,他還是決定硬著頭皮,回到警局。當他的第一隻腳剛跨進警局門檻時,就聽到助理喊他,意思是局長正在辦公室內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