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傳過來的消息是,秦政命他和況國華二人調查舉報人的情況,提醒我們做好應對,小心行事,不要被其捉到把柄,否則後果嚴重。我和薛叔自認為行事都分外小心謹慎,而且都是嚴密計劃好的,不會出現什麼差錯。可是不曾想,王勇自己卻出了問題。
原來,秦政聽了戴立帶過來的話後,經過反複思考和推敲,很快就找到了問題之所在。戴戰說,舉報人有大量的舉報材料,也有很多證據,可問題是這些材料和證據從哪裏來的呢?如果真如他們所說的,確確實實掌握了證據,那也隻能說明一個問題,提供證據的不是戴戰身邊的人,就是自己身邊的人。他又進一步細想:戴戰是做警察出身的,行事自然細心縝密,不可能留下什麼尾巴,或者被人抓住把柄,否則,他早就出事了;如此推測的話,那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我這邊有人出賣和背叛了自己。會是誰呢?他想起了王勇最近的異常表現。於是就將懷疑的對象鎖定在他身上。雖然,之前況國華派出的人,跟蹤調查他,卻並沒有找到什麼可靠的線索,但並不能說明他就沒有問題,——甚至有可能他已經發現自己被人跟蹤了,所以幹脆就裝作不知道,將計就計了。想到此,秦政決定繼續派有經驗的人,暗中跟蹤和調查王勇。果不其然,王勇在給楊忠與薛老傳遞消息時,被他們逮了個正著。秦政一向是最為痛恨背叛與出賣,尤其是被自己相處了幾十年的兄弟背叛和出賣。他抓到王勇後,發出了歇斯底裏般的巨吼,他的吼聲告訴王勇,他內心有多麼的憤怒和痛楚,以及他多麼地不相信這是真的。
“你為什麼要這麼幹?”秦政繼續著他的憤怒,吼叫道。
王勇不作答。秦政身旁的手下,便上前對他一陣拳打腳踢,直至他頭上和身上全部是血。
可秦政繼續怒吼著,他不知道該怎樣說、怎樣做,才能夠釋放自己此時內心的憤恨,他隻是一味地吼叫著,叫道:“說,快說,你為什麼背叛我?為什麼——”
王勇啐了一口口水到地上,口水中夾雜著大量的鮮血。但是,他仍然保持沉默,不說一句話。
秦政明白,他們這些出來混的人,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了。料想嚴刑拷打,是不會有什麼結果的。於是,他嚐試著慢慢地平息剛才的激動與憤怒的情緒,且逐漸改為平靜的語氣,上前激將似的說道:
“你我兄弟幾十年,卻沒有想到,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哼!兄弟!你有把我當兄弟嗎?”王勇終於開口了。
“我一直都把你當最好的兄弟,我至今還清楚地記得,當年我們兄弟幾個,在關帝麵前叩頭和盟過的誓言,還有那些一起出生入死所幹之事。可是,你沒有做到對兄弟的忠誠啊!你背叛了我們!”
“你為什麼派人跟蹤我,調查我,你根本不信任我;既然如此,你不仁,就休怪我我不義了。”
“那些事情果然都是你幹的,你手上怎麼會有這些東西?從哪裏來的?”
“實話跟你說吧,我當初私藏和收集這些證據都是為了幫你,因為我害怕戴戰日後會過河拆橋,所以,就留了一手。不曾想,你們合作得一直很好,為此,我就暫時私藏起來。但沒想到,你開始不信任我,懷疑我的忠誠,我沒有選擇了,是你逼我的。”
“我逼你什麼了,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混蛋,你這個混蛋——”秦政憤怒又上來了,一邊惡狠狠地咒罵著,一邊奪過一名屬下手中的狼牙棒,照著王勇的身體要害處上,就是一陣惡狠狠的猛砸。房間內頓時隻聽見王勇那陣陣撕心裂肺般的慘叫聲,他身上穿著的白色襯衣更是像被血色染過般,一下子間,變得通紅了。
“說,有沒有人指使你?說,給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