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致的眼神很冷,目光陰戾而凶狠。
秦禦一個見過血的人,在這樣的眼神下也忍不住汗毛倒豎。他一個手刀劈在宋雲致的頸項上。
宋雲致反應不及,軟軟倒在秦禦懷裏。
秦禦眼疾手快地將她的身~體接住,打橫抱起,疾步往外走去。
“杜康平,立刻聯係韓教授。我這就帶人過去。”秦禦啞聲說道。他墨眸深邃,眼底似是燃燒著一團火焰,冰與火交錯,在他眼底明明滅滅。
宋纖跟在秦禦身後。身材頎長,偉岸、挺拔的男人周身透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森寒、冷漠,令人心驚膽戰。
宋纖想,這大概才是秦禦真實的樣子。在妹~妹麵前的秦禦更像是披了一層溫和、無害的偽裝,就像是一頭吃飽喝足的雄獅,懶洋洋地敞開肚皮,半眯著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露出凶狠的獠牙。
陳深目送著三個人出去,仿佛靈魂都被掏空了,失魂落魄地跌落在輪椅上,他雙手掩住麵頰,雙肩顫抖,泣淚無聲。
秦禦衝到自己的私人醫院,整個精神科已經全員待命,韓教授看到秦禦懷裏抱著的小姑娘,心裏麵就是一沉。
“禦節,電話裏你沒說幾句就掛了,究竟怎麼回事?”
秦禦目光在宋纖身上轉了轉,他先是動作輕柔地將宋雲致放到病床~上,給她蓋上薄毯,目光又重新落到跟過來的宋纖身上,目光銳利:“芝芝的病情,你清楚嗎?”
宋纖深吸了口氣,原本她還想著替妹~妹隱瞞,現在看來,秦禦對妹~妹的了解應該比誰都深入。
“雲致她……”宋纖有些欲言又止,真到了要說的時候,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秦禦聞言,霎時投過來一道眼神,目光淡漠卻又充滿了壓迫感。
在他這般冷峻的眼神下,宋纖硬著頭皮說道:“沒錯,她是有很嚴重的心理疾病,但我以為她已經好了。沒想到……”
“芝芝的病情是怎麼來的?”
秦禦沉聲問道。
宋纖神情僵了僵,低聲說道:“雲致八歲的時候,媽媽帶著我們住在一個小鎮子上,鎮上的人都很淳樸。有一天,新搬來一戶人家,那家裏的女主人很喜歡雲致,經常叫她過去玩。”
秦禦的麵色頓時冷的可怕,他本能地覺得,宋纖之後的話不會讓他很愉快。
宋纖無暇顧及秦禦的臉色,她臉上的神情帶著濃濃的陰翳,仿佛又回到了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
“雲致三天裏麵有一天就會跑到那個女鄰居家裏去玩。有一天周末,外邊下了雨,雲致很晚都沒有回來。媽媽著了急,打著傘出去找她。結果到了那個女人家裏,她說雲致早就離開了。”
宋纖用力攥緊了自己的雙手,控製住那將要噴薄而出的厭恨,這才繼續說道。
“媽媽和我一塊出去找人,我們把小鎮都找遍了,結果連雲致的半點影子都沒有發現。雨越下越大,我和媽媽雖然打著傘,卻連眼睛都睜不開。我們從六點鍾找到晚上八點半,整整兩個半小時,都沒有看到妹~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