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國人尚武,喜歡騎射和搏擊,為了迎合羌國貴族的喜好,有人專門開了一個以騎射搏擊為主要娛樂項目的場子,名叫同樂樓。
其中有一項群鬥在羌國最受歡迎。
所謂的群鬥並不是一群孔武有力的大漢在一起比武,而是讓一些死囚和奴役任意挑選武器,互相搏鬥廝殺。
觀戰的王孫貴胄可以憑借自己的眼力和運氣在這些囚奴身上下籌碼,最後存活下來的囚奴不僅可以獲得食物和金錢,還能成為這一場群鬥的擂主。
成為擂主以後隻要再挑戰一位站台的鬥士並且取得勝利就可以獲得自由,成為羌國的平民,獲得屬於自己的土地。
這樣的獎勵或許多普通人來說沒什麼,但是對於一個死囚或者奴役來說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所以盡管一場群鬥隻能活下來一個勝者,不過還是有很多過的生不如死的人願意拚死一搏。
勝,則重獲光明和自由,敗,則有來無回命結於此。
無論是台上觀戰的還是台下廝殺的都是一場賭注。
君白夜帶蘇雲墨去的就是同樂樓。
“我可以不把你當做其他女奴一樣看待,不過,你首先要讓我看到你留在我身邊的價值。”君白夜似乎有意隱藏自己的身份,下了馬車就穿上了一件鶴氅鬥篷,俊美無儔的麵龐被遮蓋住了一大半。
不過蘇雲墨還是看到了對方嘴角噙著的那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蘇雲墨抿唇不語,眉頭微鎖。
若她還是前一世的劍聖傳人,鮮衣怒馬獨步天下的東方寐,她絕不會懼怕任何強大的對手。但現在,她這副軀體隻是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小姐,就算師傅傳授的心法內經她熟記於心,憑這樣的身體素質根本發揮不出十分之一的力度。
好在這樣嬌小的身軀有速度上的優勢,不至於讓她毫無招架之力。
“怎麼?怕了?”君白夜走了幾步回頭看到蘇雲墨還站在原地,不由詫異。
蘇雲墨深深吸了幾口氣,盡量調整出最好的狀態。
“怕又如何?不怕又如何?”蘇雲墨從他身邊走過並未停下。
無論如何她都需要自己一個人去麵對,怕或者不怕又有什麼意義。
今日這場群鬥一共有二十個人,有瘦小枯幹的小孩子,有窮凶極惡的殺人犯,有羸弱不堪的女奴……這是一場實力懸殊毫無公平可言的廝殺。
蘇雲墨被貼上號碼牌後就被人蒙著眼睛帶進了鬥場。大概是為了防止囚奴逃脫,她的手腳都拷上了重重的枷鎖。
等到所有的束縛都被解開,眼睛還未來得及適應光明,蘇雲墨就被人猛地一把推進了五米左右深的光滑圍牆中間。
雷鳴般的歡呼和掌聲在耳邊響起,蘇雲墨緩緩的抬起頭,接近一千人的觀眾席上,一個個鮮衣華服,養尊處優的貴族子弟滿臉的興奮和激動。他們花大把的銀子押注在自己看中的選手身上,理所當然的用別人的生命賺取歡樂和金錢。
那一張張醜陋的嘴臉簡直讓人惡心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