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雪窟獨處(2 / 2)

蘇雲墨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裝出來的,隻好走過去拉他一把。

躺了這麼久,又冷又麻,君白夜勉強站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隻是燒雖然退了,但傷寒還沒好,又餓了這麼久,頭有些發昏。

在這種地方也沒什麼東西可以果腹的,蘇雲墨從藤蔓上摘了兩片大一點的葉子捧一點水給他充充饑。不管怎樣,有水喝也不至於餓死。

“我睡多久了?”喝了一些水,君白夜坐在火堆邊一邊搓手一邊問蘇雲墨。

烤了一夜,君白夜的外袍和大氅都差不多幹了,此刻也可以拿來禦寒。蘇雲墨把東西遞過去,淡淡道:“兩天了。”

兩天!也就是說今天已經是五月七日?看來,到底是趕不及了。

君白夜微微仰起頭看著洞窟上麵的洞口,微不可查的歎息一聲,似乎有些釋然也有些無可奈何。

蘇雲墨以為他在犯愁怎麼出去,照實道:“不用看了,昨天我已經觀察過,就算我們能爬出洞口也沒有用,底下就是懸崖,我們是在下落的過程中僥幸掉進了這個洞窟,不然此刻說不定已經葬身懸崖底下。”

“也不知道珦他們現在怎麼樣了?”君白夜點點頭道。

不知為何雖然兩人現在身處絕境,孤立無援,但他的心情卻很愉悅,特別是醒來的時候發現蘇雲墨趴在他身上睡著的時候,心裏的某一處像是被什麼東西觸動了一般。

蘇雲墨為皺眉:“現在也隻能等外麵的人發現我們,不然我們根本出不去。”

為了保存體力,蘇雲墨和君白夜隻能坐在洞窟裏,減少活動,餓了喝了除了喝水沒有其他的東西可以充饑。

君白夜將厚實的狐裘抖開,對蘇雲墨道:“一起吧,你衣服穿得少,別著了涼。”

“不用了,我不冷。”蘇雲墨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昨晚上和君白夜那麼親近隻不過是被他死死的拽住沒有辦法,看他在夢靨中呢麼無助絕望才不忍心掰開他的手。現在他人已經醒了,燒也退了,她沒有理由再跟他靠得那麼近。

君白夜有些不悅:“這種時候就別再逞強了,你要是受了風寒我可不知道怎麼照顧你。”

蘇雲墨冷淡道:“你放心,我不會拖累你的。”

“你!”君白夜氣結,自己一片好心她居然不領情。為什麼她和霍丹在一起能有說有笑,跟他在一起卻連靠近他一步都顯得那麼不情願,好像他是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別忘了,你是我二皇子府的人,你沒有資格拒絕我的要求。”

蘇雲墨看了他一眼,突然覺得這個男人還是昏睡不醒的時候省事一點。

沒辦法,畢竟她如果想順利回到西照還需要君白夜的幫助,而且她也不想在此刻浪費力氣去跟他爭辯。

等待救援的時間十分的緩慢枯燥,除了化了的雪水一滴一滴掉落在水窪裏的聲音再無其他動靜。

蘇雲墨和君白夜一起裹著寬大的狐裘大氅望著洞口各有所思。

君白夜對昨晚昏睡的事情似乎有一些印象,於是問蘇雲墨:“昨晚晚上我是不是胡言亂語了什麼?”

他的自持力一直很好,沒有說夢話的習慣,但昨天晚上高燒不退,意識比較模糊,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蘇雲墨默然片刻,平淡道:“沒說什麼,隻是聽你一直在叫母親,好像把我當成了令堂。”

原來如此,難怪醒來時自己抓著她的手不放。

“抱歉。”君白夜看著蘇雲墨有些發紅的手腕,那是昨天晚上被自己抓著的痕跡。

“你發燒了,認錯了人,沒什麼。”盡管有些好奇,但蘇雲墨並沒打算知道君白夜的的記憶,就像她自己心裏陰暗和疼痛不想拿出來和別人細說一樣。

“其實,今天是我母親的忌日。”不知為何,君白夜這一刻突然有了傾訴的欲望,好像這些年壓抑在自己心裏的東西想找一個合適的地方宣泄。

“忌日?”蘇雲墨不禁有些驚詫,“難道這就是你來臨風雪原的原因?”

君白夜點點頭,目光中彌漫著沉沉的霧氣,像是回憶起了母親生前的音容笑貌。

“你應該知道,我母親是月曜國人,鮫人的後裔。”

“我知道。”蘇雲墨點頭,這件事她聽說過。

這在羌國已經不是什麼秘密,隻有以美貌著稱的月曜國人才能繁衍出君白夜這樣容貌驚為天人的後代。不過傳聞他的母親離開皇宮後流落民間,重病纏身,已經過世多年,知道她的人並不多。